见司马凤翎直勾勾地盯着慕容长欢,仿佛要将一双眼睛长到她的身上,皇贵妃气得不行,立刻沉下脸色,喝了他一声!
“凤儿,休得胡闹!”
司马凤翎这才转过头来,收起了脸上的笑,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对着帝君一字一顿道。
“可儿臣是真心想要娶她,还望父皇成全!”
话音落下,众人先是微微一惊,随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没想到司马凤翎会在这种场合开这样的口,慕容长欢也是猝不及防,深深地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给坑死,刚刚还说他靠谱呢,结果一转眼就乱来,半点儿分寸也没有。
然而,司马凤翎当真不知道分寸吗?
显然不是的。
他跟司马霁月恰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情,司马霁月低调,他高调,司马霁月冷峻,他张扬,司马霁月处事谨慎,他则玩世不恭。
司马凤翎倘若能为一个女人学会收敛,众人才会相信他是真的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而眼下,他的所作所为像是要把慕容长欢捧到天上去,如此招摇的行径看在众人眼里,便以为他这样做,无非是要同九王一较高下。
其实,别说其他人,就连司马凤翎自己也不知道慕容长欢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他自然是喜欢她的,所以见到九王出手,他才迫切地想要将她抢过来!
但在这份“迫切”里面,有几分是为了慕容长欢这个人,又有几分是因为九王,他就掂量不清楚了。
到底只是喜欢,还不够爱。
所以不会担心将慕容长欢推上风口浪尖,所以才会在这种场合,为了先发制人而提出这样的请求,所以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慕容长欢陷入两难的处境,却仍是随心所欲地开了口。
可是……
心底下的那抹紧张和焦虑,却又是为了什么?
不等帝君回话,司马霁月跟着开了口。
语速不紧不慢的,似乎并没有任何急切的情绪,但是清冷的声音砸在地上,却是异常坚决,不容反驳。
“父皇,儿臣斗胆,慕容府的六小姐,儿臣非娶不可!”
至于非娶不可的原因,前几日已经在朝堂上说过了,不需要再赘述。
眼下只需表明态度即可。
“陛下,臣亦然。”
冷不丁的,温孤雪也跑来凑了个热闹。
闻言,慕容长欢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原以为这个男人文文雅雅的,是个沉定如水、淡若清风的性子,蓦然回首,却发现哪儿都有他。
温孤雪想要迎娶侯府六小姐的理由,前些天也在朝堂上说过了,特别的冠冕堂皇。
说是听闻慕容长欢的众前夫之一,也就是那个病秧子,在娶了她之后起死回生,便就生出了几分希冀,想要尝试一番,是否自己也能那样好运,可以借此机会复原双腿。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旁人自然不好苛责什么,更不会因此借题发挥,怀疑他有什么野心。
对上慕容长欢投来的视线,温孤雪微微一笑,目光之中饱含宠溺,看得她小心肝儿一颤,立刻就撇开了脑袋。
夭寿啊,简直了!
为什么这一个个的都咬着她不松口,不肯放过她?
她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几百万两银子吗?
眼见着当日在朝堂上所起的争执又要重新上演一遍,帝君却是不急着回话,只凝眸看向慕容长欢,问了她一句。
“长欢,你怎么看?”
很显然,这就是帝君把她召入宫的主要目的。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是司马霁月还是司马凤翎,抑或是温孤雪,于帝君而言,手心手背皆是肉,他偏袒谁都不妥当,所以只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回到慕容长欢的手里。
顺便,看看这个闹得满城风雨的丫头,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是不是当真名副其实,够资格当上世子妃,乃至王妃。
该来的,还是来了。
慕容长欢早有预感,帝君会把这个伤脑筋的问题丢给她。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主动权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既然如此,那她就完全不用客气了!
“回陛下,臣女惶恐……”
示个弱还是需要的,免得说她仗着名声目中无人,虽然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确实挺“目中无人”的。
“臣女一介卑微之身,只因澹台天师一番言论而薄有声名,却不想引来如此争端,实在惭愧!承蒙三位王爷和世子错爱,臣女自知尊卑有别,不敢高攀,更不敢以祸患之身叨扰诸位府邸,倘若贵府因臣女而横遭劫难,以致无可挽回之境地……臣女罪孽深矣!”
絮絮叨叨一段话,那是表面上的功夫。
简单地翻译一下,就是干脆利落的四个字——
谁!都!不!嫁!
别以为扔给她一个选择题,她就非要从里面选出个一二三来,她还可以做成判断题啊,只要在整道题目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左右她是玩不起,所以无法奉陪。
虽然慕容长欢没有直言不嫁,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于她这样的回答,众人微微一诧,觉得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倒是个聪明的女人。
没有借此机会攀龙附凤。
哪怕在这三个人里面,不论选哪一个,都是富贵荣华,皆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面对这样的诱惑,大概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了。
她也确实可以随便挑,随便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