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但是从口型可以看出来。
司马霁月说的是——
“你对她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温孤雪笑了笑,不以为意,也跟着动了下嘴皮子,回了他一句。
一说完,不等司马霁月再作回应,就收手放下了帘子。
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炉火纯青的,显然是个中高手!
月色下,天河如练,瑰丽而又壮阔。
夜风拂来,将温孤雪的窗帘子吹得一荡一荡的,却始终无法再度掀开。
司马霁月凤眼微眯,刚才温孤雪说的那句话,他同样看得很清楚,看得……一清二楚!
温孤雪说——
“喜欢不在付出多少,要她肯承情,那才算。”
而眼下,慕容长欢显然更领他的情。
一甩帘子,司马霁月眸色微冷,坐回到了软榻上,心情顿时更差了!
清风一进到车厢里来,就晓得自家王爷伐开心,便也不敢多话,只默默地将受伤的狼王抱进里头放好,就转身走了出去,坐在了车夫边上,当一个静静的下属。
话又说回来,清风虽然跟在司马霁月身边很多年了,也早已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可自家王爷的情绪极少外露,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然而……只要一遇上慕容小姐的事儿,王爷的情绪就会表露得很明显。
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不管是愉悦还是恼怒,一眼即明,猜都不用猜,揣度都不用带揣度的!
这样的好处便是他不用胆战心惊地侯在身边伺候着,可以在王爷心情不爽的时候,趁早溜开,躲得远一些,以免惨遭横祸,被殃及池鱼!
及至慕容长欢走到马车边,一见清风的表情,就晓得里头不太妙。
坦白来说,她是不太想进去的,但是除了狼王之外,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问司马霁月一问!
便就深吸一口气,宛如壮士赴死一般,怀着无比悲壮的心情,唰地掀开了帘子,爬上马车进到了车厢里。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慕容长欢状若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
“那个……刚才我一路上喊了你好几声,你怎么不停下啊?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听到,我可是嗓子都快喊冒烟了!你看,现在都哑了……”
司马霁月抬眸瞟了她一眼,给出了一个特别理直气壮的理由。
却是差点没把慕容长欢气吐血!
九王爷给出的解释是——
“难得有机会享受一番六小姐追逐本王的感觉,为什么要停下?”
张了张嘴巴,慕容长欢哑口无言,一下子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了……
话音落下,车厢内瞬间又沉寂了下来。
静默了好一会儿。
慕容长欢才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对了!”
与此同时,司马霁月也开了口。
“你……”
慕容长欢立刻坐直了身子,挥挥手,谄媚道。
“你先说!你先说!”
司马霁月并不同她客气,冷然哂了一声,垂眸瞥了眼那只雪狼,继而从嘴里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现在跟来也没有用,这只狼,你怕是带不走的。”
慕容长欢明白他说的意思,就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并没有反问他什么。
“我知道。”
今夜一过,这只狼王怕是要出名了!
不仅咬伤了太子殿下,还挑起了太子和九王之间的争端,最后甚至还以史无前例的一万两白银的天价给拍了下来。
这样一出精彩大戏的主角,怎么可能低调得起来?!
所以,狼王的行踪自然会受到不少关注,目标太过明显,若是她带回了侯府,无疑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还会惹祸上身,被太子的人给盯上。
如此一来,狼王就只能有两个去处,其一是烈王府,其二,便是九王府。
狼王受伤颇重,慕容长欢又爱狼心切,便是不带回侯府,只怕这段时间也要时不时去探望一二,这也就是说……狼王在哪里,慕容长欢就在哪里。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司马霁月才会“斤斤计较”,同慕容长欢僵持不下。
他怎么可能会让慕容长欢将狼王带去烈王府?
让温孤雪借他的花献她的佛?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原以为慕容长欢不晓得个中缘由,司马霁月才开口点播了这么一句,结果慕容长欢却说……她知道?!
司马霁月于是就更恼了!
她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还要同他作对?还要把狼往烈王府带?呵呵……果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甚至宁愿往烈王府跑,也不愿多来几趟九王府!
想到这儿,司马霁月一阵气结,顿时就不想搭理她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司马霁月再吭声,慕容长欢晓得他生气了,大概……也能知道他在恼什么,可她确实不太想三天两头地跑去九王府,所以也不能口是心非地否认什么,便只好跟着沉默。
直到司马霁月开口问了一句,声调压得很低,显然怒气未消。
“你刚才……想说什么?”
经他这样一说,慕容长欢才瞬间想起来她追上来的真正目的,那就是——
“我有点好奇,刚刚在花雪楼的时候,你用来打伤太子走狗的那个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能……能给我看看吗?”
火铳这种东西,她只在妖孽少年的手里见过。
而根据当时悬崖下那些人的反应,再加上她后来的调查,慕容长欢可以很肯定的说,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