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不怕死?”
凝眸直视慕容长欢,头一回遇上个这样硬气的,太子竟也觉得有些棘手了。
“怕啊,当然怕了……”慕容长欢面上笑意不变,嘴里说着怕,可是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都没有,“谁不怕死呢?可怕了就不会死么?既然早晚都是要死的,与其活得窝囊,不如死得痛快!”
笑话,她会怕死?
她可是枪林弹雨之中活过来的,生死之事早就看淡了。
太子要是用这种威胁压迫她,想来是要失算了,她又不是傻子,不知道太子不能招惹,可是没办法……谁让那只狼王咬的不是别人,却偏偏是太子殿下?
天意如此,就算对方是陛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横竖不过是一条命,斗赢了,就保住了狼王,斗输了,便是将自己搭进去,说穿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下,既然她站了出来,逞了这个强,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又岂能轻易屈服?
“好一个‘与其活得窝囊,不如死得痛快’,真是好,好得很啊……”太子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只不过,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慕容长欢不为所动,只扬手提醒了一句。
“太子殿下,该您出价了。”
太子冷笑一声,随手将小鼓丢到了地上,尔后从侍从的手里拿过一叠银票,摔手扔到了慕容长欢的脸上!
“本宫没闲情同你戏耍,只要你能拿得出比这更多的银子,本宫便算你赢!”
有天阳挥臂挡了一道,那些银票倒是没有当真砸到慕容长欢的脸,却是飞飞扬扬,洒了一地,像是随手仍的一沓白纸,而不是印满了符文的银票!
慕容长欢啧啧叹了两声,也不恼,淡定得很,只开口吩咐了一句。
“天阳,把这些银票拾起来,数一数,一共有多少。”
“是。”
天阳应声走上前,俯下身一张一张将地上的银票拾起,继而给出了一个回答——
“回小姐,一共是五千两。”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且不说一只底价才三百两的狼王,拍到这样的价位已然是天价,便是在历来每月的夺宝会上,都不曾拍出过如此高价的东西,并不是说与会者没有钱,而是那些拍卖品实在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不是五十两,也不是五百两,那可是整整五千两啊!
只怕今晚上的十件宝贝全部拍完,加起来也不到这个数目!
看来,太子当真是被惹恼了!
听到这个数字,慕容长欢也是暗暗一惊,她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但是正如太子所言,花雪楼的交易都是钱货两讫,现成算清楚的,如今又是这样的关头,拼的全是随身携带的银两,而不可能让她回府去取。
本以为太子是随兴逛到这里来的,并非是专程为了拍卖,所以身上不会带那么多的银子。
而她却是专程为了拍卖而来,并且为了以策万全,多拿了不少银票在身上,然而……太子终究是太子,财大气粗,即便是零花钱,也能多得砸死她!
揣了揣兜里的银票,慕容长欢面上不动声色,心底下却是有些急了。
她手头顶多二千两的银票,离五千两还差了一半多,若是不赶快想个办法,只怕就要掉进自己挖出来的大坑里头了!
见慕容长欢沉默,太子微抬下颚,目露得意之色。
“是不是拿不出来了?嗯?”
“呼……”慕容长欢忽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随之露出了几分庆幸的表情,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五万两呢,要是五万两的话,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好在只是五千两而已……”
“只是”五千两“而已”……?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齐齐朝慕容长欢递去了斜眼,暗暗道,这丫头真是大言不惭,居然说五千两而已?口吻大得好像她家是开钱庄的一样!
太子面不改色,依旧剔着眉梢,睨着她,笑道。
“那你倒是拿出来啊……”
天字阁的窗子边,司马霁月和温孤雪一左一右靠着,看到慕容长欢那样的反应,就知道她没有带够银子,要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只怕早就掏出来直接将银票砸回去了!
半眯起眸子,司马霁月刚要开口,便见慕容长欢忽然抬起头来,朝温孤雪喊了一声。
“表哥,我有个盒子放在桌上,你派人送下来好不好?”
听着这话,温孤雪便晓得她是向自己求助,便笑着点头应下。
“好。”
司马霁月眸光轻烁,自然也看出了这一层意思。
其实不说他们,在场之人都看出来了,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例外,便冷笑着打断了她。
“少在本宫面前耍什么鬼把戏,拿不出来便是拿不出来!来人,把狼杀了,把人带走!”
不等慕容长欢再开口,太子便就一拂袖转过了身子,迈步便要走!
“慢着——”
就在太子的侍从欲要上前去抓慕容长欢的时候,司马霁月忽然开了口,凉凉地唤了一句,喝住了那群人。
若是别人发话,太子身边的爪牙未必会搭理,可是九王的话,没人敢将其当做耳边风,只好顿住了手里的动作,等着太子发话。
太子脚步一顿,回过头,抬眸看了眼司马霁月,问道。
“九王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司马霁月居高临下,不咸不淡地从那两片冰薄的嘴里吐出一句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