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容九璃一脸嫌弃地瞟了眼近在咫尺的那只贵气逼人的靴子,不满道,“我又没输,凭什么还要给你擦靴子?!”
司马霁月不咸不淡地看着她。
“但你也没有下赢本王。”
容九璃微微噎了一下,又道。
“所以啊,这局没有分出胜负,那就再下一盘,我肯定赢你!”
司马霁月却是不为所动,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刚才是谁说的,一局定胜负?你既然没有赢,那就乖乖地给本王擦靴子。”
“你……”
容九璃还想争辩,就被司马霁月冷冷打断。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本王数三下,若你再不动手,那就别怪本王下手不留情面,三、二……”
“好了好了!我擦就我擦!不就是擦个靴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暗自在心底下盘算了片刻,容九璃知道单凭她一个人,在皇宫之中应付不了这个难伺候的祖宗,只好暂时忍气吞声,开口答应了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实在没必要跟这家伙硬碰硬,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就先让他得意一阵,到时候……她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忿忿不平地白了九王爷一眼,容九璃伸手掏出袖子里的绣帕,继而倾身迎上前,抬起手臂不情不愿地往司马霁月缀满了珠宝的靴子上用力地甩了两下!
“好了!”
司马霁月剔着眉梢,垂眸瞟了眼鞋背,并不满意。
“还有灰尘。”
“走在路上当然会有灰尘啊,这也能赖到我身上啊?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王爷,也别太过分……”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司马霁月就抬眸凉凉地看着她,轻哼了一声。
“嗯?”
容九璃只得噤了声,默了片刻,还是憋不住,一边拿绣帕帮他擦干净靴子,一边低低地吐槽了两句。
“别人都是好男不跟女斗,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变成好女不跟男斗了……我发誓,你个祖宗绝对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难伺候的,没有之一!”
一直到把靴子擦得铮亮铮亮,几乎都能反光,容九璃才重重地一把甩开了某人的大长腿,怨念地哼了两句。
“现在可以了吗?再擦下去,这皮可就要蹭破了,到时候又要我赔钱,我可不干!”
“嗯。”
淡淡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司马霁月这才收回腿,没继续吹毛求疵地挑刺。
“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容九璃一甩绣帕,抓起琉璃的手腕转身就要走人,“琉璃,我们走!”
然而,还没迈开两步,九王爷酷寒的声音就在背后冷冷地响了起来。
“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闻言,容九璃立刻停下了步子,匆匆地转过身,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到司马霁月的面前,伸手往他面前一摊。
“对哦!你要是不提醒我,我差点就忘了呢!”
见状,司马霁月先是剔了眼容九璃伸到眼前的狗爪,继而抬眸看向她,不知所谓。
“干什么?”
“给小费啊!”
容九璃拔高音量,一句话说得特别的理所当然!
“小费?”轻蹙眉心,司马霁月完全不懂她在说些什么,“那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赏钱啊!我辛辛苦苦地给你擦了鞋子,你难道不应该赏点什么给我吗?好歹你是个王爷,又不是铁公鸡,这么一毛不拔真的好吗?”
“噗嗤……”
听到容九璃这么说,温孤雪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司马霁月的眸色微微一暗,连带着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去,冷得琉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下死定了,小姐竟然说九王爷是铁公鸡?!完了完了,绝对没有活路了,只希望不要死得太难看……
然而,下一刻,却听“啪”的一声!
半空中白光一闪,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块玲珑剔透的白璧玉佩应声落入了容九璃的手中。
“够了吗?”
司马霁月的声音依然傲慢酷冷。
“嘿,这还差不多!”
容九璃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哪怕她不是特别懂玉器,但就凭这莹润的光泽感和温润的手感,也能知道这块玉的质地属于上乘之选,只是不清楚到底有多值钱?
摸了几把,容九璃还是没有具体的概念,即便转身走到了温孤雪的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肯定识货,跟我说说呗……这块玉佩要是拿去当铺,能卖多少钱?”
虽然容九璃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亭子就那么大,她的话还是落到了大家的耳里。
司马霁月的眸色顿时更阴沉了。
琉璃已然心如死灰,不再抱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小姐竟然要把九王赏赐给她的玉佩当掉?!她是疯了吗?!皇家赏赐的珠宝珍品那都是要小心翼翼地供着的,别说是送人,哪怕就是不小心打碎了,都会成为问罪的罪名……可是小姐刚才居然说要把九王爷的贴身玉佩当掉,而且还是当着九王爷的面说的!
温孤雪面颊带笑,看着容九璃一脸希冀的表情,却是不得不打破她的美梦。
“如果有人敢要,这块玉佩至少能抵黄金千两,只不过……数遍整个京城的当铺,只怕没有哪一家的掌柜,敢收九王爷的玉佩。”
容九璃还是不死心。
“我不说这玉佩是九王爷的不就行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