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马霁月那样的口吻,慕容长欢更加不爽了,撇了下嘴角,用更加轻蔑的口吻反诘道。
“是,我是不配……那你倒是说啊,那又是为什么?身为你的隐卫,你这个当主子的应该很了解他的性子,既然知道他会出手,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反而要害自己受伤?”
面对慕容长欢的诘问,司马霁月轻嗤一声,高贵而又冷艳。
“本王没必要向你解释。”
“切,摆什么架子,还不就是被我说中了……”
“你要那么想,本王也无话可说。”
抿了抿嘴巴,慕容长欢还想说些什么呛他两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自找无趣,搞得到时候一不小心下不了台,便就收了声,默默地给他上药。
只是手里的动作很明显粗鲁随意了许多,没有一开始那样细致温柔。
上完药,慕容长欢伸手去拿纱布。
手才伸到一半,脑子里忽然闪了一下,掠过一个念头,在意识到某个细节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三分,语气也跟着染上了几许恼怒。
“等一下!司马霁月……你刚才说,在我离开侯府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你该不会是派人监视我了吧?!”
对上慕容长欢质疑的目光,司马霁月却是不置可否,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慕容长欢皱起眉头,面露不悦。
“如果是的话,你这种做法会让我觉得很无礼,我大概会很讨厌你。”
“是么?”司马霁月仍是幽幽地笑着,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色,“可是你不觉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吗?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而已,何德何能,得以劳烦本王专门派人监视于你?”
“哼,最好不是!”
一把抓过床头的纱布,慕容长欢的动作愈发粗鲁了三分,比起刚才给他缝针的时候,前后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慕容长欢本不打算再问,知道就算她问了,司马霁月也不会说。
可是包扎到一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句。
“那……不是监视的话,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果然,不出她所料,司马霁月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说辞,原原本本,连标点符号都没变!
“本王没必要向你解释。”
因为他根本无法说出口。
他派人在她的身边,是为了保护她。
可毕竟那人是他派去的,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免不得要向他报告一番。
当初在悬崖下,慕容长欢射杀了不少蒙面杀手,难保不会被对方的人盯上,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她在蒙面杀手的刀口下救了司马连晟,顺便也救了他一命,于情于理,司马霁月都不可能会让她因为那件事而陷入到危险的局势当中!
不然的话,他这个王爷当得未免也太窝囊了。
而刚才,司马霁月没有知会隐卫不要出手,是因为他有把握……只要有他在身边,足够可以保护慕容长欢的周全,隐卫根本伤不到她。
至于后来他手背上受的伤,确实是被慕容长欢说中了。
一念之间,苦肉计生。
若他有心要避开,隐卫的剑锋未必能伤到他,可是当时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叫他顿了顿,速度慢了半拍,这才见了血。
然而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说到底跟慕容长欢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说他是苦肉计,他无从反驳。
否定不了,又不想解释,便干脆不解释了。
慕容长欢也没有死缠烂打地追问,虽然看得出来她很不甘心,却不是那种会胡搅蛮缠的性子,哪怕有时候……司马霁月宁愿她胡搅蛮缠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将他说不出口的话给逼出来,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慕容长欢就不是慕容长欢了。
这个女人很要面子,一旦倔起来,别说十头牛,恐怕就是一万头豹子也不见得能拉得动她。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两个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比如说,死要面子活受罪。
又比如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垂眸看了眼手背上花哨的一团白纱,司马霁月微微拔高声调,狐疑道。
“这是什么玩意?”
“蝴蝶结啊!”慕容长欢笑着弯起眉眼,倒是不拘小节,没有计较他刚才的冷淡,只在眼尾处闪过一道促狭的微芒,“是不是很漂亮?”
“拆了。”
司马霁月干脆利落地开口,想也没想。
“干嘛要拆,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这种女人喜欢的东西,本王不需要。”
“那就你自己拆好了!反正我已经帮你包扎好了,你硬是要挑三拣四,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听着她一口无赖的语气,司马霁月晓得她要跟自己抬杠,便没再催她。
转口换了个话题。
“说吧,你大半夜的跑到本王的寝殿里来,是要干什么?”
话音落下。
慕容长欢心头一跳,到底还是说到了这个点上。
好在她早就找好了借口和说辞。
“那个……前几天我在宫里丢了一支很贵重的发簪,那是我娘亲的娘亲留给我的,非常非常珍贵……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所以才想过来你这里看一看,是不是被你捡去了……”
“嗯。”
司马霁月淡淡哼了一声。
慕容长欢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