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派就是这一点好。
说偷人就偷人,风来雨到,言出必行,一点儿也不含糊!
实在是没辙了,慕容长欢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到什么万无一失的好点子,只能重操旧业,玩最拿手的把戏,夜探九王府一回!
说起来是为了去偷“人”,却也不能明着把话说破,还得寻个什么借口。
要不然……前脚才说了不见面,后脚就主动寻上门了,呵呵,别说九王爷会看不起她,就连她自己也丢不起这个脸。
去过几回九王府,慕容长欢深知其中戒备森严,比侯府不知道要危险多少倍。
且不说藏在暗处的护卫是个大威胁,叫人防不胜防,即便是没有人,王府中的那些机关暗道,她也是见识过的,还因此栽了个跟头,吃了不少的苦。
慕容长欢不敢掉以轻心,一连准备了好几天,等到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备齐全了,才点了三炷香,拜了个菩萨求顺遂,尔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像是勇士赴死一般悲壮!
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慕容长欢心下不免一阵唏嘘,都快被自己的深情感动哭了。
只求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上苍,保佑她此行不虚,心想事成,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今晚的天气不大好,乌云蔽月,厚厚的一层,挡住了大半的银光。
照日子看,这夜应当是中旬,本该高高地挂着一轮明月,如银盘悬空,将整个皇城描绘出清晰的轮廓,然而眼下被乌云一挡,就只剩下云间偶尔透射出的几缕微弱光芒,伸手不见五指的,照得路都不太清楚。
然而夜黑风高,倒是个干坏事的好时机。
慕容长欢不会轻功,耍不得帅,没法儿“蹭蹭蹭”地踏着屋檐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只能乖乖地拐过几道小巷,坐上一辆早先准备好的马车。
做贼的事,本就上不得台面,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便连车夫也不请,亲自驾马车赶路。
为了防止半道上被巡城的护卫军盘查,慕容长欢便乔装车夫,捎上了先前司马霁月赏给她的那块盘龙玉佩,逢着官兵就说自己是给九王爷办事,那些人一听她抬出“九王爷”的名头,气势就弱了一半,又见玉佩上刻着九王爷的表字,不似作假,脸上立时就堆了笑,话也不敢多问,直接就让她通行了。
一路走来,慕容长欢顺风顺水的,可谓是畅通无阻。
只是不晓得……倘若叫九王爷知道,她拿着他的玉佩过了宵禁的盘查,去到他的王府做贼,是不是会觉得很……欣慰?
倒是不敢直接把马车驾到九王府的门口的,夜深人静,稍微一点儿响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长欢便将马车停在了百米之外的小巷子里,随后换上夜行衣,蒙上脸,绕过王府的大门,顺着先前炸毁的那个院子,反向走。
王府被炸坍了一角,需得重建,没三五个月的功夫修缮不好,便成了王府中防守较为薄弱的一块,加派的护卫自然要更多些。
那儿人一多,其他地方相对而言就少了。
“神偷”的称号,可不是慕容长欢自诩的,而是旁人封的。
既是神偷,显然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看家本领,王府的围墙建得很高,轻易爬不上去,慕容长欢便就近寻了一棵参天大树,猴子似的蹿了上去,身手那叫一个矫捷,去马戏团表演都不在话下!
大树自然不是挨着王府围墙的,否则早就被砍了。
离得还有些远,足有十多米,一般人若是没有上乘的轻功,也是进不了王府的,可要是轻功俊,直接翻墙就能进,也用不着爬树了。
慕容长欢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铁环,将其一分为二,走到粗壮的树枝中央拿铁环上拴着的细线绕了一圈,稍作固定,尔后退回到树枝的根部,捏紧手里的铁环,拔腿就沿着树枝往前跑,朝王府中飞快地冲了过去!
跑到树枝尖端时候使劲一蹬腿,整个人就脱离了大树,腾空飞了出去,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从几丈高的地方跳下去,若是不会轻功,不死也要摔成残废。
慕容长欢却是毫无畏惧,紧拽着手里的铁环,稳稳当当地就落到了王府内的草地上。
那铁环上拴着的是弹簧丝,可以逐渐抵消慕容长欢下落时候的重力和冲力,不至于在她落地的时候有太大的冲劲和速度。
“棒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落地之后,慕容长欢愉悦一笑,将铁环凑到嘴边亲了一口,随即松开其中的一半,令其弹回树枝上,方便她将作案工具收回。
鉴于王府中机关太多,慕容长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踩进了陷阱里,再三考虑之下,还是觉得从屋顶上走比较安全。
便就借着花园中的假山爬上了屋顶,猫着腰在上头小心翼翼地前行。
夜色黑,她穿得更黑,动作又轻细,走的路也偏,倒是没遇上什么人,也没叫王府中的护卫给发现。
慕容长欢记得,上回她被司马霁月放火烧伤的时候,躺的就是他的床,所以大概有些印象,知道司马霁月的寝屋在哪里。
一路摸黑寻过去,却见屋子里也是黑的。
倒是不稀奇,这会儿本就是深夜,想来司马霁月已经熄灯睡下了。
便就偷偷地潜了进去。
这会儿乌云已经散开了一些,从云层中泻下淡淡的皎洁光辉,照出了屋子里朦朦胧胧的模糊轮廓,看得并不清楚,但能瞧出一个大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