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灿赶到后海酒吧的时候,安婶已经站在吧台边了。
他高大俊逸的身子站在吧台边,只是端着一杯柳橙汁,在酒吧里不喝酒还真是显得格格不入。
段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几年没有见,但是依旧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他来。
他高大的背影却是显得那么的寂寥。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安婶的肩膀。
安婶连头也没有回,依旧茫然地盯着手中那杯根本就没有动的柳橙汁。
“来了?”安婶淡然地问了句。
“怎么不喝酒?”
“一会儿还得再开车赶回山庄,我不能把他们母子丢下,所以酒不能喝。”
安婶对艾薇儿母子还真是贴心,这点倒是让段灿敬佩的很,试想对艾薇儿是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他这么些年不计任何回报地守在她身边,不仅爱着她,还同样爱着她和别人的孩子。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阿灿要了杯鸡尾酒,轻轻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和我说些什么的,当年的事情太蹊跷,太突然了,我一直都在怀疑。”
“阿灿,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本来艾薇儿反复告诫过我,当年的事儿就随风散去,冷少现在有了新的生活,不必要再去打扰他,可是我不想让她抱着遗憾了却此生。”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艾薇儿那样决绝地在婚礼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事情追溯到三年多前。
在美国西部一个小镇子sedona的圣十字教堂中。
冷子墨正激动地等待着新娘,能在一个特殊的难忘的地方举行一场浪漫难忘的婚礼,一直是艾薇儿的的愿望。
很小的时候她就和姑姑一家人迁往了美国,受西方文化的熏陶长大,她希望办一个浪漫的西式婚礼,这个小镇子上的教堂据说远负盛名,是一个可以通灵的地方,能在这儿举行婚礼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冷子墨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找到这个地方。
他满心欢喜,希望在这个直通圣灵的地方能和寥寥无几的几个朋友和亲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终于艾薇儿穿着一袭抹胸的坠地婚纱像是只高贵的天鹅般姗姗来迟。
顷刻间教堂里的人都屏佐吸。
等待着这对儿新人在这让人灵魂足够震撼的地方完成他们的婚礼,可不想艾薇儿站在冷子墨跟前,站在神圣的牧师跟前说出了一番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子墨,对不起,我反复考虑过了,我不能嫁给你。”
艾薇儿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冷子墨怔在了原地,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他扳着艾薇儿的弱不禁风的肩膀,剧烈地椅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艾薇儿极力抑制住眼里的泪珠,笃定地强调:“我发现我爱的人从来就不是你,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安婶也风尘仆仆出现在了教堂。
艾薇儿转向他,指着安婶说:“我爱的人是他,从来就是他,我不能欺骗我自己的心,今天我要跟着他走!对不起,子墨!”
教堂里那十几个朋友和亲人的头纷纷转向安婶。
这是怎么了?婚礼的最后一刻,场面大逆转,新郎居然换人了!
这真是够狗血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眼前的事情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一场闹剧似的。
直到艾薇儿把头上雪白圣洁的头花儿重重地摔倒地上,然后在快步走向安婶,她的手紧紧牵起了安婶的手,然后看似冷静地说道:“婶,带我走,快离开这里!”
冷子墨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重重的击倒,他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石化在了原地,他无法相信前几天还和自己爱的死去活来,还沉浸在和自己将要举行婚礼的喜悦当中的艾薇儿会在婚礼当天,和自己的好兄弟安婶上演了这样一出背叛大戏。
眼看着两人肩并肩将要走出圣十字教堂,阿灿起身上前揪住了安婶的衣领,“婶,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安婶一只手紧紧攥着艾薇儿的手,一只手使劲掰开段灿拽着自己衣领的手:“阿灿,很简单,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能错下去了!”
“对不起,阿灿,让我们走!”艾薇儿的昔日漂亮的眼睛此时犹如一潭死水,她的语气里满是决绝。
段灿真是难以置信,婚礼的当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闹剧。
安婶和艾薇儿就那么走了。
冷子墨气急攻心,当宠厥在了教堂。
他对艾薇儿的爱日月可鉴,可是艾薇儿和安婶却是这样在他原本就脆弱的心上扎了那么一刀,几乎致命!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冷子墨酗酒,抽烟,几乎整个人都颓废了。
他把自己躲起来,不见任何人,独自舔着血淋淋的伤口。
段灿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太艰难了。
再到后来,冷子墨国内的爷爷就催促他回国了。
然后在段灿的陪同下,冷子墨回了国。
“当年的事情对冷少打击太大了,时至今日他的伤口才在顾梦瑶的治愈下,恢复了不少,可是你们却又要出现在他面前了。”段灿从当年的回忆中走出来,直到现在只要回忆到当年的情景,段灿还为冷子墨感到幽幽的悲伤。
他用情太专,所以伤很重。
安婶也从当年的回忆中走了出来,他轻轻啜了一口柳橙汁,修长的手紧紧握着透明的杯子,段灿注意到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