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杜小西就来到了刘副总的办公室,拿出了自己整理好的报告,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掌握的信息向上级汇报。刘副总显然非常吃惊,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闪烁着诧异的目光。
他沉吟了一会儿,思索着,抬头望着杜小西,眼神已经变回了先前的淡定自若。他问:“这个情况你问陈莲本人了吗?她怎么解释的?”
杜小西说:“我没问她,我觉得掌握的情况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必要问她。就交由咱公司处理了。”
刘副总眉峰一蹙说:“哦,这不太好吧?你既然怀疑自己的下属有违规行为,应该先在部门内部搞清楚,再汇报到我这里,以免有什么误会,弄得沸沸扬扬,影响不好。”
杜小西点点头说:“您说的对,这是我的疏忽,以后一定注意。”
刘副总继续说:“这样吧,你把陈莲叫来,咱一块说说这个事情。”
不一会儿,陈莲便一阵风似的来了。一清早就被主任叫到副总办公室,陈莲心中不免狐疑紧张。刘副总对杜小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陈莲说清楚。杜小西沉着的把报告中涉及的海达航运业务费偏高的情况对陈莲说了,然后定定的看着她,等待对方的反应。
陈莲显然措手不及,张口结舌起来,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她说:“价格不是我们选择航运公司的唯一标准,海达航运虽然价格略高,但资质过硬,到达时间准确,管理严格,省却了我们的许多后顾之忧。如果单纯看价格,那马路上的红老鼠岂不是更便宜?”
杜小西愣了一下,陈莲对自己积怨已久,这点她很清楚,但没想到在刘总面前这么放肆。她从容的说:“哦,那你说的海达航运资质过硬等特点,有没有标准?海达航运比哪些公司资质过硬,过硬在哪里?过硬了多少?”
“这…….”陈莲一时语塞。
杜小西接着说:“你说的这么干脆利落,一定是进行了深入的市场调查,你把调查的报告拿给刘总和我看一下吧。”
陈莲的脸色由红泛白,不太流畅的说道:“我是做过相关调查,报告我也可以提供,不过要整理一下。”
杜小西穷追猛打,问道:“也就是说,你到现在没有一个具体的报告。那你只是心中估算还是什么情况?”杜小西的眼中隐隐含着笑,她非常喜欢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感觉。
陈莲支吾了一下,瞥了杜小西一眼,虽然时间只有一瞬,但眼里好像冒着火一样,突然又戏剧性的带着哭腔转头对刘总说:“刘总,杜主任平时在工作中总是这么处处针对我,以前还冤枉我勾引她丈夫。我一个小姑娘,真是感觉没法活了。”陈莲瞬间由一个因为贪吃被捕鼠器抓住的老鼠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无辜少女。
杜小西倒抽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她霍的站起来,厉声说:“陈莲,你不要造谣生事。我们现在谈报价的问题,你怎么扯到别的莫须有的事情,想浑水摸鱼吗?今天我就是代表公司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吃海达航运的回扣?有,就干干脆脆的承认,没有就解释清楚。”
“我没有!”陈莲哭喊道。
杜小西寸步不让:“既然没有,就拿出证据来。谁也不能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败坏公司的名誉。”杜小西义正言辞的说出这些话,想无形中把刘总和自己归为同盟。
“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太不冷静了。”刘总浑厚的声音犹如晴空霹雳,止住了两个女人的各种声音。
“杜小西!”刘总板着脸对她说:“该调查清楚的是你。海达航运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与他们的长期业务往来是经过公司高层讨论既定的政策,陈莲只是执行了这个政策。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刑讯逼供一般折磨她?”
这句话的效果真是平地一声雷,杜小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就要迫使陈莲把事情说明白了,刘总怎么反过来说自己胡闹?这是怎么回事?杜小西觉得脑袋嗡嗡响,好像坠入迷宫一样,理不出头绪。
这时候刘总又说话了:“和海达航运的业务往来是是郑总的批复,虽然公司里没有公开交代,但是陈莲的做法是绝对没有错误的。”
杜小西涨红着脸问道:“既然公司有这个说法,我作为部门主任不知道,下属反而知道并执行,这也不合常理吧?”
刘总严肃的说:“这个事情,我们觉得没有必要全公司宣传,我们高层的决断自有我们的道理。即便在传达上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也不应该成为你这么粗暴对待下属的理由。”
粗暴对待下属?这也太荒谬了,难道自己发现问题,调查清楚,把公司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有错吗?杜小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迷惑茫然的看着刘总,却对上了陈莲咄咄逼人的目光。陈莲在对杜小西冷笑,一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傲慢表情。
杜小西决定事情没弄明白前,还是少说为妙。她静静地观察着眼前一切,尽可能多的搜集信息便于以后思索。这时从陈莲这里又发出了嘤嘤的啜泣声,她娇滴滴的对刘总说着话,好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猫:“刘总,今天你也看到了,杜主任平时对待我比这更苛刻。我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无依无靠,实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所以一直忍气吞声的受杜小西挤兑。”
陈莲居然对她直呼其名,这确实让杜小西大为火光。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发作,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