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不假思索答应。
有了害羞之意,她迟疑:“是……见我爸爸。”
“好。”
她被他的爽快更搅得心乱:“我爸爸脾气不好,对我态度就不好,你回去……他态度应该更不好……可是款冬,我在山上,我在那个暗无天日臭气熏人的小房间里,我就想让你跟我回家。你别觉得拒绝我不好意思,款冬,你真的可以拒绝我的。”
赤诚望着他的眼睛闪烁着水光,他动容,沉声:“陶乐,我去。”
真心扯动嘴角,她想笑得漂亮,结果扯出了几滴不听话的眼泪,她也顾不上:“款冬,谢谢你。”
直到下车,k8都让人失望的空,她没办法,往巷口走。
走了几步,一直觉得他在身边,突然偏头:“款冬,你记不记得……”还没说完,发现他不在身边,她转身,发现他站在不远处。以他的大长腿,只有放慢速度让着她的份儿,怎么走在她这么后面,“款冬,怎么了?”
他长手一揽,大步一跨,走到她面前,抱了她个措手不及。
头埋在她胸口的瞬间,她听到头顶传来低低醇醇的声音:“你刚刚在车上,是想我抱你,对吗?”
一个人这么懂她,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可她心里,始终是甜蜜蜜不能自拔。
***
林月茹态度强硬,王霞也死不签字。就这么僵持着,逼着不行,想到许久不回工作室,因此一个多星期来她都在工作室整理落下的事。款冬则还是跟着林月茹,她知道急不来,也不催。
徐子介估计也是个劳碌命,瘸着腿来工作。刚来,徐子介对她板着脸,她以为他还在意她把他和张二仔相提并论的事。后来,他大事小事,甚至扶着去洗手间都要她来的时候。
她确定了,徐子介不是在意,而是直接在报复!赤裸裸地报复!
倚在洗手间墙边等徐子介,她心里叨叨:都能自强地解决了,干嘛从洗手间到办公室那段路矫情地让他扶!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子介还是徐子介,还能怎么变呢?剥削者、压迫者、无理取闹者,可是他这伤确实被她牵累,她忍。
换句话说,因为照顾他,她冷冷清清在工作室的日子没这么无聊。
”陶乐,你又骂我。”徐子介站在她面前,手上还有点湿,摆明了让她擦。
挤出笑脸,忍住怒气,她扯了纸巾,动作粗鲁地把他的手擦了擦:“没有,哪敢。”
徐子介不说话,享受她不情不愿地服务。整件事,她失踪时,他担心、着急,甚至落拓,她一回来,他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徐子介。甚至那次失败的索吻,让他有点挫败。他曾经以为只是他不够主动,现在看来,好像是她完全忘记了。不,完全沉浸在余款冬编织的梦里。
不管以后怎么样,他现在伤了,如此奴役她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也不算奴役,他只是想,以后这样近距离接触,没有理由,她都会排斥吧?
想到她为了躲过一吻,竟然把他和一个傻胖子相提并论,他不由冷哼。
听到他冷嗤,她不由一抖,缓了会才继续搀着他走。沈涟年恰好出来冲泡咖啡,看见这场景,见怪不怪,从徐子介出院上班那天就开始了。
陶乐不知道,沈涟年知道,徐子介不知道有多少专业的人排着队要照顾他。偏偏让这么个手脚并不细致的陶乐照顾,心思还不明显?
陶乐不知道,徐子介自己命都没了还要在告诉沈涟年救陶乐之后才敢晕过去,沈涟年知道。
沈涟年更知道,余款冬和陶乐同进同出是一对。
因此,她看见这样的场景,嘲讽陶乐,同情徐子介。
不情不愿把徐子介扶着坐到皮椅上,她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愁着没顾客。王霞那案子,自她回来后,又拖了快半个月了。她想回家也不能安心回,她是想着多个案子撑着,她好像多请些假。揉了揉发麻的手,她又想,拖着也好,之前徐子介那副样子,请假未必准。
“陶小姐在吗?”没成想,她发呆之际,居然有人找她。
“在在在,我是。”陶乐站起,望着门口的刘小玉,觉得有点眼熟。王霞这案子胶着,她每天除了回家问问款冬近况,好像重心在服侍徐子介身上。
现在如果有新案子,能在期间解决,当然更好。
可一想,接了案子,如果比王霞耗时更久,她回家,不又得拖着?
先不管,人都来了,先问了再说。不过她发现,她虽然有了款冬像有了金手指,可运道不行,每次看似简单的案子,都能扯出乱七八糟的事。
据款冬说,林月茹和陈鸿烈那边很复杂,细细追究下去,事情很多。她没让款冬追究其他,只让他多注意林月茹和张勇军。她匿名给张勇军寄过快递,都是让款冬拍的林月茹和陈鸿烈亲昵的场面。
奇怪的是,款冬说,张勇军收到后面对林月茹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百般哄着。
她奇了怪了,想必张勇军是要孩子吧。
“陶小姐?”刘小玉见陶乐发呆,又喊了次。
陶乐回神,把椅子拖到自己对面,做出“请”的姿势:“您好,您请坐。”
“陶小姐,其实我见过你。上次,我来找你,刚找你你正在忙留了手机号,第二天你打给我,我因为我丈夫回心转意就放手了。现在我丈夫不仅不回心转意,更是变本加厉。他母亲,也就是我婆婆重病,我让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