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介意味深长的目光停留了许久,等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始终没有拔腿追上去。忽而,他自嘲一笑,往回坐。
看徐子介藏不住的失落,沈涟年愈发不解了:难道老板喜欢陶乐?
全世界都有病了吗?
还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无解,沈涟年无从安慰徐子介,只好和他如坐针毡等婚礼结束。
陶乐穿着高跟呢,好在这些年为了骗人,什么奇特技能都掌握了,穿高跟鞋飞奔那是小菜一碟。
不过就她那频率,余款冬跟上他顶多快走。
一个火急火燎,一个云淡风轻。
她提着裙摆跑到路边,着急忙慌伸手要打的。手臂刚抬上呢,就被一只大手往后拉。她气呼呼地看向余款冬:“我说你,没关煤气这么大的事怎么都干得出来!”
“早上没关,要出事早爆炸了吧。”他思路明晰。
她跳脚,直接挣开他的桎梏打他的胸膛:“那你还这么无所谓!炸了我们又要赔钱又没地方住!”
b市的夜景是值得称道的,无处不璀璨。
如此迷离的灯光下,略施粉黛,却夸张着急的她,依旧如他初醒时看见般,动人。
鬼使神差,他摸了摸她头顶:“我没有忘关煤气,我骗你的。”
“啊?”她睁大眼睛仰视男人,脖子都酸了才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有病啊!这种事都开玩笑!”
“你难道和徐子介跳舞跳得高兴了不想出来了?”他含笑问她,眼底的笑意太多虚浮。可不,脑子里想着她对徐子介笑颜如花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厌恶卓懿,可他内心深处是相信卓懿的话的。他醒来之后,只看到陶乐,他把她当成一切。他不愿意去想,他没醒之时,到底是谁。他潜意识不愿意去想,可他有本能。他感觉得到,比如卓懿说的,眼神,气场。
难道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应该放手,让陶乐堕入徐子介编织的情网?
“那你和卓懿跳舞跳得不是很开心?她又跟你提什么条件了?你心动了吗?”她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不看他,也不打的,慢悠悠往回走。
他还沉浸在放不放手的问题,她已经踩着高跟鞋走远了。不过他腿长,几步就追上了。他和她并肩走,“既然我们都跳得不开心,那就正好都回家。”
不是谁吃谁的醋,是俩人都吃醋了。
她抱肩往前走,口是心非:“谁说我不高兴,我高兴得要命。”
“那你怎么不回去?”他抓住她手腕,“正好没走远,我们都回去吧。”
“出都出来了,我们回家吧!”要命,他就非要戳穿她吗?
他手渐渐下移,转而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愈发紧了紧。他选择她,因为茫茫一片的以前,他无从去选择。
他觉得她说的最动人的话就是“我们回家”。
他的手心带薄茧,握着感觉粗糙,宽厚,温暖。她刹那震颤,那是拿刀拿枪的手啊,那是沾满了血腥的手啊。为什么可以,给她如此巨大的温暖?
温暖到,她只想沉沦。
闭眼,睁眼,她眼里一片清明,就这样,和他慢悠悠,手牵手,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