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便不理会杨蕊,转身就往外走。
此时,盛怒充斥着我的大脑,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中的诡异,只以为这不过是姓林的青年跟他的姑妈他们为了完成那所谓的冥婚而故意这样对我们的。这太无耻了,也太龌蹉了!放谁身上都会震怒的,说严重点,这是犯罪!
我越想越生气,也越觉得理直气壮,铁了心要找他们理论。
推开房门,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本是暑天,我却冷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楼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天黑得出奇,就像被一个锅盖罩着一般,看不见天光,黑得不正常,也静得不正常,感觉死气沉沉的,这院子就像废弃无人住的空院子一般。要不是楼下依稀可以看见大红灯笼隐隐投射出的灯光,让我想起曾经进行过的特殊婚礼的话,我或许会真的以为这院子是空的。
我走到楼梯口,冲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放眼往院子里看了一圈,黑压压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楼下堂屋还亮着灯笼,那是之前举行婚礼的地方,此时早已人去屋空,还能找谁去?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只怕这院子里的人都进入梦乡了,我却找谁去理论?难不成一个一个房间去叫门?
我顿时有些气馁,感觉有火无处发。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远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因为天实在太黑,那灯光十分微弱,就像远处的一星火鬼火一般,幽幽的,忽明忽暗。
只要有灯,就说明还有人未睡,我心里一寻思,今晚是姓林的青年表哥的冥婚,对于他表哥来说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们可是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冥婚上,别的人不好说,他的父母应该彻夜不眠的,一定守护在儿子身边,期盼着奇迹的发生。由此看来,那亮灯的房间很可能就是那可怜男子的住处,那么这院子的主人想必也在的。
一想到这点,我不由火顿时又冒了出来,便不管不顾地往那灯火之处走去。
因为天黑,我几乎是摸索着前行,也无法辨别方向,走了好一阵才到了那房间附近,这才发现是之前我们刚来这院子的时候进的第一个房间,里面是林姓青年表哥的灵位。
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房间里虽然亮着灯,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不像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可是,我转着身子看了周围一圈,除了这房间,其他房间全都是漆黑的,难道他们不用守候病人的吗?
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相信自己刚才的分析,觉得这院子里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睡觉了,一定有人守候病人的。既然别的房间都没灯,而这房间是唯一一个亮灯的房间,我如果一定要此时找他们的话,便只有进去看一看了。
可一想到里面森立着一块灵位,我就不寒而栗。
随即,我又转念一想,姓林的青年的表哥只是病重而已,又没有死,他的灵位不过是为冲喜而设立的,所以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房间里没人,只有那个灵位,我也没必要害怕。
一想通此节,我便不再害怕,大着胆子跨进了房门。然而,房间里根本没人,还和之前一样,一张桌子上立着一块灵位。灵位前的两支蜡烛已经燃尽了一只,只剩下一只了,而这一只也眼见到底,流了一摊的烛油,而烛火也摇曳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因此,房间里显得越发昏暗森然,那灵位在摇曳昏暗的烛光映衬下,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气氛,特别是灵位后面那张“遗照”,照片中那青年男子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烛光的映照下,也跟着发出时明时暗的诡异眼神,就像在冲我阴阴地笑。
刚才跟着姓林的第一次进这房间时,我也看见过这照片的,当时也没仔细看,只觉得照片中的男子十分年轻漂亮。此时因为他的眼神让我特意认真看了一眼。
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冒了出来,我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顾不得胆怯,慌忙向前走近两步,再仔细一看,这一下,我震惊得心都几乎要跳出来了。
因为,那照片中的青年男子酷似林泽木。
这怎么可能是我堂哥林泽木的照片呢?
我震惊之余,慌忙按捺住狂跳的心,并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这里怎么可能有林泽木的照片?一定是我看错了,要不就是相像而已。”
我心里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一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为了解开心里的疑惑,我顾不得害怕,又走近了些,越发仔细地看着那照片。这才发现这照片虽然酷似林泽木,却并不真的是他,因为林泽木眉心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照片中的青年眉心没有痣。
看来果然是相似而已,我心里略定,然而并不真的就此轻松,因为这照片就算不是林泽木的,可它怎么会如此相像?
我百思不得其解,慌忙又看那灵位上的名字。
“林玄真”,原来这青年的名字叫林玄真,果然不是林泽木,我终于松了口气,同时又在心里特意想了想我所记得的林家男人的名字,虽然我所认识的有限,可印象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我不知不觉吓出一身冷汗,擦了擦额头的汗,刚要转身出去,眼睛的余光突然不经意地扫过那照片中男子的脖子,顿时一种恐怖的感觉猛地袭上我的心头,我惊得慌忙又死死地盯着那照片,并下意识地伸手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