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租车的是个大姐,我告诉她我要去的地方,当然了,我不是说去鬼市,而是一个具体的地址,包括街道和‘门’牌号。。
她想了好一会儿,从驾驶室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这位兄弟,你说的这个地方我不是很熟悉,但我知道比较偏僻,不太好找。我要先跟你说清楚,我担心我的车子开不到那里去,我只能保证把你送到那个附近,然后就只能靠你自己走去找了。你看怎么样?如果同意我就载你去,如果不同意,那就对不住了,就麻烦你另外找别的车过去。”
司机大姐的话倒是在我意料中的,因为在我的想象中,那样的地方也一定不是什么繁华地段,出租车开不到点很正常。别说是“鬼市”这样的地方,就是杨蕊家住的巷子,出租车照样开不进去。在重庆,这样的地方还是蛮多的。
为此,我通情达理地说道:“大姐,没关系,你只要把我尽量送到距离那里比较近的地方就可以了,好让我少走一节路。”
司机大姐见我好说话,自然也很高兴,毕竟她还是想做这趟生意的,她连忙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小弟兄,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尽量送到点。我也不是肯定就不能到那里,只是怕万一,所以要先跟你说清楚。”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开进了一条又‘乱’又脏的狭窄巷子,司机大姐一边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前开,一边看外面的巷子名字和‘门’牌号。我也从车窗里探出头去看。
可是根本就看不见‘门’牌号。
司机大姐说道:“小兄弟,估计就在这附近,你看我开着车找真的不方面,万一开到里面出不来就麻烦了,要不你就这里下车去,自己去找好不?”
其实这位司机大姐已经尽力了,我自然看在眼里,也觉得不好意思为难她,就同意了。
司机大姐很感‘激’地连声说谢谢,并少收了我一块钱。
我下车后,一连找了好几个人问我要去的地方,都没人知道。这一下我就郁闷了,这鬼市究竟在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为什么到了它的附近了还没人知道呢?
后来,终于问到一个老大爷,他告诉我说这一带很杂‘乱’,以前是个很具规模的做死人生意的地方,现在因为旧城改造,分步拆迁,已经面目全非了,我要找的那个地名也‘乱’掉了。不过再往里面走,还有一段巷子街相对保存得比较完好,还有一些做死人生意的店铺在营业,还有一家川剧院和几家茶馆。
老大爷介绍完后,突然问我道:“小伙子,你要找这个地方干什么?是找人吗?”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是去鬼市买制符材料的,便撒谎道:“我是来找一个远房的亲戚,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只知道他住在这里。”
老大爷说道:“哦,那你去前面问问,那家川剧院,还有家叫‘闲人聚’的茶馆,是王大娘开的,是有些年头了。你去找他们问问,或许有人知道。”
我谢过好心的老大爷,就继续往里面走。虽然这个神秘的鬼市很隐蔽,但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因为这是杨蕊爸爸指引我来的,他段不至于告诉我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对此,我很有信心。
又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老大爷说的地方,那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地方,跟外面的巷子不同,散得比较开,里面确实有很多卖丧葬品的店铺,摆满了‘花’‘花’绿绿的‘花’圈,还挂着一些形形‘色’‘色’的纸人,看上去颇为‘阴’森诡异。
里面还有个石头圆‘门’,从里面传出一阵凄凉的二胡声。
对于二胡这种乐器我一直不是很喜欢,因为它的音‘色’比较‘阴’柔凄凉,又特别是在这到处都是‘花’圈纸人的地方,更有一种凄凉渗人的意境,就像在办丧事道场一样。
我知道那里面一定就是那家川剧院了。我硬着头皮往里走,又听见隐隐的麻将声。
原来,那石头圆‘门’里面别有‘洞’天,一边是川剧院,一边连着几家茶馆,那川剧院的前面竟然是敞开式的,一个用木板搭建成的舞台正对着几家茶馆,感觉那川剧院就是专‘门’给这几家茶馆唱戏的。
不过,此时舞台上并没有唱戏,那二胡声是从舞台后面的院子里传来的。
我站在‘门’‘洞’口犹豫,拿不定主意究竟直接去茶馆还是去剧院。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装着黑‘色’旗袍,头上却‘插’着一朵大大的红‘花’的老太太扭扭摆摆地走了出来。
这老太太大约还不到六十岁,胖胖的,打扮自然非常怪异,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老太太竟然朝我走过来,好奇地看着我,用一种唱戏一般的腔调问我道:“小伙子,你是来听戏还是来喝茶的?”
听老太太的强调,我不由起了一种‘鸡’皮疙瘩,忙说道:“我是来找一个地方的。”
于是我把鬼市的地址说了出来。
谁知那老太太立刻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你是来找鬼市的吗?”
这次,老太太将那唱戏一样的腔调收起了,用比较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压根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知道我是在找鬼市的,而且,听她的口气,她应该知道这个鬼市在哪里。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这老太太自己先说出了鬼市,我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忙冲她点了点头。
谁知,那老太太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