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他做到我身旁,关怀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说错什么了?”
摇摇头,不敢看他。我咬着下唇,想到自己最初过来看他的目的,不知道从何处开口。这时候提那些不愉快的,似乎不太合适,可是不说……我心里憋的难受。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使劲低着头,半天只挤出这一句来。
“什么?”他不解的看着我。
“那天运动会上猜错,我不是故意的。”咬咬牙,我闭上眼把全部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以为那是你的手,我想猜的是你,但是仅为太紧张,所以认错了。我不是故意要选他,真的是不小心。”
“哦?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像是我说了什么搞笑的段子,“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沉着脸好几天吗?”
我被他笑得蒙了,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辩解,低头嘟囔着:“明明是你沉着脸,怎么是我。你从那天自动退场开始,就一直板着脸,再也没笑过。”
他略一思索,又笑了,说:“那天我接到公司电话,周任山你知道么,我们公司主管销售的副总,他打电话来说要看看这里的春季提案,那怎么能笑呢。”
秦励云顿了一会儿,突然俯着身子,贴近我的脸,小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吃醋了?”
脸更烫了,我连说了两个“不是”,却再想不出一句托辞。
他吃吃的笑着,我窘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那为什么例会上你也不挨着问了,难道不是因为,不想和我说话么?”
秦励云无奈地叹口气,笑着说:“嗓子都这样了,你想听我问多少?”
我猛然反应过来,之前的种种猜测都化开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我因为心里藏着事情,所以想了太多。豁然开朗之后,再看他,只觉得隐隐带着病容,并不是我之前一直感觉的冷漠和疏离。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觉得很羞愧。
“干嘛道歉?”他锁好门,和我一起往电梯间走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不想瞒着他,就说了自己的猜疑,末了,小心翼翼地加上一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你不用因此而觉得过意不去,是我没解释清楚,要道歉也是我。”他帮我挡着电梯门,等我出了轿厢,才快步走到停车的地方,替我拉开副驾的门,说:“这几天忙,身体也不太舒服,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我不好。”
“其实,还是我不好。”我幽幽的叹口气,认认真真对他说:“是我自己心虚,才想了这么多。”
他哈哈笑了两声,说:“傻瓜。”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他说生病是借口,还是确实如此。我试探着又问:“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秦励云摇摇头,单手支在车窗边缘,神态轻松慵懒,“你要真的一下子抽离出来,一点都不遗憾不怨恨,那倒绝情了。再者,你只是心绪混乱,并非旧情复燃,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顿了一会儿,轻缓的说:“更何况,我哪有生气的立场。”
刚刚才放下的心,骤然落了下去。
果然是我想多了,他只是临危救我,假扮我的男朋友而已,为什么要生气呢?我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也弄错了我们的关系。假装而已,犯不上演这么深。
车里暖气太足,我觉得胸口好闷,稍稍开了点窗户透气。
冷风刀割一样扑面而来,我灌了一鼻子寒气,呼吸却还是不顺。
那边秦励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我慌忙关上窗,刚想说对不起,又觉得这话好像出现了太多次。迟疑间,已经到我们学校门口了。
他正要和保安说话,我拦住,说:“不用送进去了,时间挺晚的,你快回去吧。”
说罢,不等他回过神,我就开门跑了。
冬夜的风真冷啊,割得喉咙生疼。我停下脚步,慢慢调整呼吸。
犹豫着回头,哪里还有那辆黑色车的影子。保安室暗黄的灯还很清晰,闪亮的车灯却没了一点痕迹。他早就走了吧。
放缓脚步,慢慢往宿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浅淡的情绪弥漫。不是忧伤,不是悲切,像三月的软风,细细密密的带着寒意。
低头往宿舍走着,手腕被人猛地抓住,我竟然有点期待。
急慌慌的回头,却更烦了。
现实就是这样不近人情,想见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不想见的时候,总有一万次机会遇到。
姜凡的眼睛很亮,带着不正常的光芒。他把我拉到路边的树下面,呼吸急促的说:“唐米,唐米我也可算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好想你,我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死了?死人能接刘沐阳下班?”下午的时候隐约看见一眼,唯唯诺诺的跟在刘沐阳后面,真看不出来迫切想在一起的人是刘沐阳。
他被我问的噎住,眼神黯淡下去,瞬间又亮起来,“米,你吃醋了对吧?你是不是吃醋?”
我懒得理他,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姜凡不防备被我甩开,稍一愣,又追了过来,把我堵在转角的阴影里,说:“米,我说过会等你,就一直会等,你可得相信我啊。我是真的很爱你。”
“然后呢?”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实在太可笑了。他等我,但是不放弃和别人在一起的权利。我要么等到刘沐阳烦了,说分手。要么等到他妈妈对我改观。
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