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你当真爱上了君无?”溯源眉头紧蹙,不相信我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我早已做好了与溯源永不相见的准备鼓起勇气去与他对视“我爱的或许是错的,而我不爱的是我放弃的,我想要的谁也不能阻止,我不想要的任何人也勉强不来。”顿了顿,又道“或许我对他,还没有爱到死生契阔的地步,但至少,他让我觉得心安,我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也对我无微不至,这就够了。”
以柔抽泣着,忍不住留下来,溯源看着她满脸不解“你又怎么了?”
“我……”她一边用丝巾拭泪一边看我“我就是见不得人落泪,何况,陌上还说的这么感人。”
溯源将视线移回我身上,我连忙趁机又喊了声君父。他的手一僵,哽咽着将一朵三生花递到我手上“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去吧!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插手各界纷争了,这多三生花是我目前唯一能送你的东西,退无可退时,将它撕碎,便能保你们一线生机。”
他抬头看着床顶,挥手让我走。
我将三生花收进意境之中,最后再多看了他一眼“君父,陌上就此别过了!保重!”他的身子又是一颤。似乎这君父二字尖利如刀,每一下都能刺痛他的心。
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没有看到他突然转过来的视线,是那样悲痛的不舍。
看着我越来越远的水蓝色背影,他好像看到了数千年的我,每一个阶段,不同的身高样貌,同样的水蓝流沙群。
直到发现,那个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已经变成大姑娘,终于要离开他了。那颗心,没来由的开始泛疼,他想喊一声别走,却再没有开口的理由。
多少次,他逼着她离开,逼着她远离自己,他知道无缘强求是不会善终的,所以他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逼她逼自己,放弃这段情。可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会心痛,会自责。
三生花海里,我踉跄着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腹部的翻腾越来越厉害,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三生花洁白如洗的花瓣上瞬间挂满鲜红,垂着花株滴答滴答往下滴。
我将那几朵花连根拔起,飞快的跑到冰河边上,想我不想便连人带花一丝扔进冰河。
凝神聚气,用我体内的寒毒将落神围困。
压制住落神后,我浮上水面自由漂移,方才为了不被发现匆匆忙忙收工险些害我在溯源面前暴露。
想到自己的那一番言辞,我都要被自己的编造能力所折服。
不过那些话有些是假却也有些是真,我是真的决定要与君无在一起,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是拂梦。
在我逼出落神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在我承受不住落神吞噬的时候,便将灵力灌输但拂梦的残魂上,把她逼出体外。
只是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去感应拂梦的残魂存在,所以,我得赶紧回天宫去找君无。
祥云上,我再次回头看了眼即将消失在结界的三生殿,溯源此刻应该在找那本《仙界岐黄录》吧?
既然费尽心思只为见他一面,让他看着我安然无恙的离开,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跟在溯源身边数千年,我的字都是他教的,本来就有几分相似,可况我为了贴近跟他的关系,偷偷临摹他的字迹不下万次。
落神,神者之忌也,唯有取其原蛊方能解之。
十几个字,我反复练习了数十次,确定无误后才敢再《仙界岐黄录》的最后一页下笔。为了达到逼真效果,还请了以柔帮忙,将自己烘干并可以摩擦到与前面字迹相同的新旧程度。
溯源写过那么多本书,他自己早已记不清究竟都写过多少东西,有时候翻着那些书,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知晓那么多事务。时常一边看一边自问“这真的是我写的吗?”
一开始为他逼落神时,我只是想,在他的心里有我一个永远难忘的角落。
可是后来,当落神在我体内发作时,我却突然觉得,让一个心里有你的人为你内疚是多么残忍的事。本来,以柔就够他负担了,我有何必多添一笔。
也许只有只有感受到死亡才会明白,爱一个人,其实只是希望他过得好。不管她的幸福他的未来有没有你,都希望,他能永远过得比自己好。
“陌上!”昊冥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帝袍皇冠加身,金丝游龙活灵活现的趴在明黄色帝袍上。
我俩各踩一朵祥云,距离不过数尺,他的身躯笔直的站在那里,棱角分明君脸上严肃的有些吓人。
“看样子似乎等我很久了?”我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放我过去,身体里住这落神,现下已觉疲惫。索性在祥云上坐下“说吧,找我何事?”
“大战在即,你还是回三生殿去吧,别再趟浑水了。”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堵在路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去劝和的?”打仗真的就好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倒是成王败寇一句话的事,可知地下有多少在大战中牺牲。“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就是你的仁慈和慈悲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苍生,为了正义,再多的牺牲也值得。”他说得大义禀然。
我真想冲过去踢他两脚“站着说话不腰疼。”死的不是你,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妻子儿女,你肯定没感觉。
“陌上。回去吧”他催促着。
“这趟浑水我趟定了。”我从他旁边开溜,却在一瞬间,被无数个一字排开的他挡了回来。
“你以为你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