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深到刻骨,凝眸遍地是相思。
爱一个人,便总是想起,至于相似的人,只不过恰好遇上了你想他的瞬间而已,哪怕那个人,是擦肩而过的路人甲。
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君无才允许我下床走动,我嫌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会把我养娇。他却说“惟愿能一直把你娇养下去,怕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问他为何?
他看着清蓝如洗的天空喃喃自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是人,总有离分。”
“我们不是凡人,生离死别跟我们扯不到关系。”我说
天宫四季如春,花开不败,白玉桌他和我相对而坐,一如前些时候,推杯畅饮的时候。
蝴蝶从牡丹花上飞到我面前,停在水蓝色衣袖上,鲜亮的黄色翅膀上闪烁着两对黑黝黝的假眼。
“流水蓝,才是最适合你的颜色。”微风徐徐,我在看蝴蝶,君无在看我。闻言,我抬起头去看他“我是这么觉得的。”他被我看的红了脸,复又添了句。
当初我在三生殿等溯源的时候,传的就是这样一身流水蓝,其实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在很久以前,几乎都没有换过其他颜色。
“小陌。”
“嗯?”我诧异的抬起头。
他那张绝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比女子还妖娆的笑容“你该学着对自己好一点了。”
我想回他一句无聊,却见他说的格外认真,宁静安详的午后,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即将爆发。
俪姬匆匆赶来,看了看坐在桌边的我,欲言又止。
“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君无一反常态的起身离开,俪姬会意跟上。
我总觉得觉悟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大事。
一路尾随,跟至回廊处,见他们停下我便急忙躲在花树后偷听。
“现在除了魔界弟子以外,其他各界都全数回归昊冥麾下,我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俪姬四下看了一眼,压着嗓子禀报现况。
君无负手站在扶栏处,目光落在遥远的云层上“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在知道这些人都是靠不住的,压根儿就没指望过他们。只要三生殿那位不插手,一切就还在我掌控的范围之内。”
三生殿那位,可不就是指的溯源么。如果天界处于上风的话,他是觉得不会插手的,但若是,魔界占了上风,溯源是觉得不会放手不管的。
“尊上放心,您所安排的是属下已经办妥了,为了以防万一属下未敢假手于人,一切都是亲力亲为没有办点差池。”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正好看见君无的侧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
他做了什么,孤立无援了还能这么自信?他说他忌惮溯源,听了俪姬的禀报后就全然安心,莫不是他们,给溯源使了阴招?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有插手的机会。”君无的眼神无意识的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时时含笑的双目,变得冰冷无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找到纤羽了吗?”
俪姬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回答“纤羽公主被把拂梦仙子的灵墓挖了,托着水晶棺里的骨骸不知去了何处,属下派去的人修为与她相差甚远,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跟丢了。”
听说拂梦的灵柩被托走,君无气的一砸去拳“我就知道她不会安分。拂梦被诛仙剑刺的魂飞魄散,所留下的唯有那一具白骨,她就这么见不得我安宁,见不得服拂梦安宁吗?”
纤羽盗走了拂梦的骸骨!她要干什么?
我见他们似乎也说的差不多了,于是转身回去。
被我抚过的花枝还在颤抖,我只顾边想边往回走,压根儿就不知道身后君无投过来的目光有多冷。
“尊上,她会不会去跟溯源通风报信?”俪姬早已看不惯君无对我的放任,见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便想趁机给我点教训。
为什么说是教训,因为他根本就没指望君无会对我下重手。
聪明人都知道,君无要是想出手,早在发现的那一刻就出手了,不会让我安然离开。
君无思索片刻后,问道”你确定做的滴水不漏没被发现吗?”
“属下盖伊性命做保证。”俪姬对自己所做的十分坚信,笃定没有意外。
“她一心牵挂着溯源,去通风报信怕是再所难免了,却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毕竟现在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君无转身往花园折返,一步一步,迈的细碎且漫长,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番盘算“除魔界中人以外,其余的那些假情假意的我一个也不想再看见。”
“是,属下这就去处理。”俪姬目送君无离开,恭谨地领命。
“赶出去就好了,我还想让着仙宫多干净几天。”远远地,飘来君无懒洋洋的话音。
俪姬站在原处,捉摸不透魔尊的心思,但好歹这些年也见惯了自己的柱子阴晴不定的脾性,于是转身,照章办事去了。
“等久了?”我正趴在白玉桌上发呆,玄色身影在面前落下。
我抬眼看着他,想仔细看个清楚,确认一下去哦是不真的认识。
“怎么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我。”他笑着伸出手,在我头上温柔流连。
“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问。
他收回手,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眼睛眯成了月牙,弯弯的煞是好看“你说呢?”他将问题原封不动的踢回我这边,等着我的答复。
蝴蝶在花丛中起起伏伏,流水被铺成水帘,白白的,一路飞溅着雾气“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