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眼前穿着制服的一对青年男女,我一阵头大。要是来的是老警察我想现在一定可以结案了,为什么偏偏分来两个这种货色……而且……怎么看这俩人也是一对情侣吧?
“姓名?”
“杨尘。”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四。”
“工作?”
“没有……话说这跟本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我疑惑地看着坐在我病床旁边的这对年轻搭档,“之前好几天我就已经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甚至连当时打斗的细节我都讲故事一样的跟你俩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监控录像不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妨碍公务吗?”年轻的女警察听到我有些埋怨的语气,将笔往床上一扔,恼怒道。
其实真不是我估计刁难他们,而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一天三遍五遍的过来做笔录,不是要背景就是要细节,我真的只想知道这期恶劣的事件跟背景和细节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吗?是非对错难道监控器还还原不了真相吗?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当时下手有多重,那位现在有点神志不清呢,审不了他现在不就得审你么?”青年男子明显要被他搭档通情达理很多,说话的语气也让人更好接受:“况且这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多回想一些对自己更有利的证据,难道不重要吗?”
我暗叹一口气,无奈点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又同往常一样在录口供中度过,后来偶尔的闲聊中我也了解到,这对年轻警察确实是情侣关系,男的叫张闯,女的叫李慧欣,都是今年刚刚毕业分配到这里来的警校学生。
如果说以前的生活叫做平淡,那么现在的日子就算得上是枯燥了。躺在病床上,几乎全天候有人守着,似乎生怕我跑了一样,我也奇怪这么伊春这个城市真的有这么和谐吗?至于连我这样小人物都盯这么紧……
平时闲暇的时候,或者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都会猜着此时的洛晴在干嘛,是不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也在想我……每到这样想的时候,我都特别想给洛晴打个电话,哪怕就简单的聊两句也行,也可以解一解我的相思之苦。可悲剧的是我的手机也作为重要的证物被取走调查了,这也就彻底断绝了我和外界往来的唯一工具。
一想到出去之后见到洛晴的情景我的心里就感到美滋滋的,因为此刻的我已经可以很自豪的说,我早已脱单,现在的身份是洛晴的男朋友!
想着想着我的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挂起一个浅浅地笑意,而李慧欣一看到我的笑容就会白我一眼,然后给我扔一句:“这人我看精神有问题!”
跟他们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我也偶尔会跟她或张闯开开玩笑,“要我说你俩就早点把婚给结了,现在觉得处对象舒服自在,等你俩再大大结不上婚,看你俩老实不?”
“我发现你这人心也是真够大的,你就这么确定你会无罪放行?”李慧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现在什么罪都没给你定下来呢,到时候判你个三年五年,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而张闯则会跟李慧欣持完全不同的说法:“兄弟,我俩要真能够早些结婚,到时候肯定叫你过来喝喜酒!”
“真的?”我笑着看着一脸期盼的张闯,心里却觉得这个男人挺不错的,言语间总透露着一种真诚,说话也没有什么棱角,很温和。
“当然真的,不过兄弟你要是在铁窗里面那我可就没办法了。”张闯笑了笑说。
“胡说什么呢你!”李慧欣的脸色有些微红,娇嗔了一句。
时间就这样慢慢悠悠地过,我也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最多是在走廊里溜溜弯,还得有人陪护,说白了就是有人看着。其实并不是我逃避什么,而是我的伤势也并不轻,浑身上下多处骨折,没有个一个月根本就是生活不能自理,要是真给我放回去对我来说也是件麻烦事。
具体是哪一天我也记的不太清楚,我终于见到了一个熟人,可雯姐。
她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受了委屈。反正我就是打心里觉得对不起她,彼岸酒吧刚刚开业没多久,就因为我摊上了这么个事。酒吧舞厅这类地方其实最怕出这种很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会损失很多的消费者。虽然是突发事件,我不能够左右它的过程,可源头毕竟是因我而起,如果因为这导致了酒吧的亏损甚至更严重后果,我的良心也必然受到谴责。
“弟弟,没什么事吧?”赵可雯的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我的床边轻声问。
“没事的……姐,酒吧现在怎么样了?”其实相对于我的事,我更关心赵可雯将全部心血都压在上面的彼岸酒吧。毕竟我这事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与其苦恼纠结还不如耐心等待。
赵可雯看着我急切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才终于开口:“停业整顿了。”
“什么!”我呆坐在病床上,这个消息就如同一颗炸弹砸进了我的心底,停业整顿就代表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近乎白费,一切的营销渠道都要重新铺垫,这对于一个娱乐场所来说几乎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我看着赵可雯久久不能言语,道歉吗?可这又有什么用……
“弟弟你也别难过,只要店面还在,设备还在,一切都还可以重来不是吗?”赵可雯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笑了笑。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