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说是“竹马竹马”也不为过,很能懂得他的心思,便感叹一声说着:“老爷,水滴都能穿石,何况一个水坑。又或那本是野物做打的洞做的窝,却没用上,狡兔还有三窟呢。”

表情真挚、语气平淡,若非白鑫就是真相,还真就相信他这话了。聂老爷没有反对,福生又令成德下去一趟——四护卫对聂老爷的忠诚度不用担心。而白鑫被他好生洗脑一番,对这事保密,报酬也是大大的——聂老爷贴身的一块双鱼戏珠玉佩。

如此这般很快回到村民中间。

几处较为隐蔽的生长点的红菇对于白家梅家秦家来说,数量可观;但这么多人一分,最终勉强填满竹篓。这些人如蝗虫过境,连未开出孢子留种的幼菇也挖了个干净。就这样,收工回去时还有人埋怨白家不肯早点告诉大家这等事,更刻薄者同白卫强之细君白氏一样,说出白梅秦三家发了全村人的不义之财等话。

回村后,聂老爷摸了摸白鑫的脑袋,“我见你家近日富裕不少,若是能上学堂,你将来的前程定然好看。”语毕,又给了他一锭十两的银子,说是助学费。白鑫很是感激,事前已经得了荷包,那荷包制作手艺精湛,比镇上卖得最好的都漂亮,至少值个二两银;再加上荷包内的六两碎银,就叫他发了一笔大财;对于后来得的玉佩,白鑫不识货,只看财大气粗的聂老爷贴身携带的,便知是个精贵物件,他已经想好了,可以留给日后子孙们当个传家宝!说明他白鑫也是有过见识,遇到过贵人的!

暂且放过自得其乐的白鑫不谈。另一头,长流水进家门前,遇到了相好的邻居辛宣。

辛宣年二十有余,良子,其夫白鸣,两人成亲三年无子。辛宣怜惜长流水无父姆,对他多有照顾。今日长流水假意要去别人家帮工,便托辛宣帮忙照看一下秦氏。辛宣见他回来,马上就拉着他问:“阿水,你是不是跟他们去寿山啦?”

长流水一听,知道情况不对。他只告诉辛宣说是去山头,没说去寿山,后者可是等同危险的。

辛宣看出他神色,便说道:“前头的吴氏白天特意过来串门,跟你外祖母说了你的事,你回去小心说话,别让她担心。”

长流水心下着急,不便与他多说,三两步进了院门。长家比白家小些,前院也有一口井,屋宅同样方方正正——此地民居基本这样,南北朝向,四角为房间中心为厅堂——长家主屋只有西北东北朝向各两间房间,厨屋窝棚仓库等一应在后院。长流水放下东西,边走到右边秦氏的房间,边喊道:“爸爸!我回来啦!”

秦氏房内家具不多:进门正对着一张四柱架子床、床板上空的横木板上放着三口大木箱子,右手边是一张梳洗架带张方凳,左手边还有两张扶手椅。面容憔悴的秦氏正倚靠在床头做针线活,听见外孙的喊声也不应。

“爸爸!你还病着呢,别做活计了,小心累着。”长流水心疼地抢走秦氏手头事物,只听他又高兴说道:“我今日跟大家一起,采了好多红菇,能换不少钱呢。白家的安全大爷带着大家一路上去,几乎没碰见野物,好几处山林长满了红菇,每人忙个不停。”他小小停顿下,偷偷瞄了眼秦氏的脸色,知道她有在听,放下心来接着说:“可惜我人小了点,抢不过他们,没能装满一篓子,若是爸爸也在就好了。”

一篓子红菇大概能得二三两银,秦氏顾不得生气了,咂舌道:“你小人儿一个能采那么多?!其余人也都是?”

长流水笑道:“是啊!好多人回来时还不敢相信呢。所以爸爸你安心养病,阿水也能养家啦。”

说得秦氏想到自己刚刚为何生气,复又板起脸,怒视外孙道:“阿水你竟然敢骗外祖母,要不是那吴氏过来瞧我笑话,我还不知道!往日爸爸是这样教你的?谎话说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骗了自家人接着就会骗外人,日后叫谁敢相信你?”

“我是怕您不同意……”长流水喏喏地解释。

“还狡辩!”秦氏狠狠啪了一下他的手,白净的小手上马上泛红。秦氏的声音愈发激愤高昂,病得发白的脸上映出一片红晕:“从前你同村里的孩子打架,那是他们先欺负你,更别说是以多欺小,爸爸也不拦着你;但是你自身要行得正立得正,你们长家几代先祖都是有名望志气高洁之辈,虽然你不是汉子,却也不能堕了长家家风。”

长流水震惊地看着秦氏,“爸爸,你从来没跟我提过家中长辈的过往,他们——”

秦氏没让他问下去,话音一转说道:“你别老是担心爸爸的病,爸爸自己清楚,这不过一点小毛病。我可是要活着看你成亲生子传宗接代,最好给你招个婿,你放心,爸爸会帮你把人给镇住,不让他欺负你!”

“爸……爸!”长流水才不到十二岁,陡然听到这种事,又恼又羞,一时接受不了过大的信息量,转身跑了。谁知,敞开的大门猛然钻进来一个人影!长流水吓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是前头的吴氏!

那吴氏好生不要脸,竟然哎哟一声叫道:“阿水你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

长流水恨恨道:“伯娘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家!你不声不响地冒出来是做贼吗!”

吴氏呸了一下说:“小孩子别乱说,什么贼的,我这是来借盐的,看你们大门开着才进来的。”

里面的秦氏叫道:“阿水,领你伯娘去厨屋舀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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