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蜘蛛母虫怪就怪在全身无毛,花花绿绿的背上还顶着一只鬼眼睛。
它攀附在野獐子的心脏位置,吸食着鲜血,然后孵化出一群又一群的小蜘蛛。它背部的鬼眼踪充满了骇人的血色,紧紧盯着我,透露着无限的凶光。
我咽了咽口水,左手拔出匕首,忍着恶心,将野獐子的血管割断。不用再受折磨,痛快地死亡,对于这野兽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野獐子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了两下,涌出大量的黑血,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那肉呼呼的蜘蛛母虫没了食物来源,变得异常暴躁,举着肉刺般的爪子对我耀武扬威,从它的肚子里依旧源源不断地爬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小蜘蛛。
那只血红色鬼眼死死盯着我,无论我怎么闪躲,都逃不过它的视线。我也恼了,咬着牙按下匕首,狠狠地刺在那只鬼眼上。
噗嗤一声,诡绿色的毒液喷在我握着刀子的左手上,不过我毫无知觉,心想这蜘蛛母虫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一刀将这毒物插在地上,刺破了它的眼球,竟然没能立刻杀死它。它呜呜呜地怪叫着,一边张牙舞爪,还在垂死挣扎。
这会儿,树林里已经传来了金家兄弟往回赶的脚步声,他们已经发生了这里的不对劲了。
没工夫再与着鬼东西纠缠下去,我拔起匕首又狠狠地刺了它几次。最后一刀带着轻轻一挑,把它背上的鬼眼睛给挑出来了。
那鬼眼睛滚在一边,竟然还会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八条肉刺,活像一只新生的母虫。
它挥舞着肉刺向我扑来,我连忙拔起匕首,准备给它来个痛快。但是当我想抬起手的时候,却发现匕首死死地卡在那母虫的尸体内,一时间竟拔不出来。
只不过愣神的工夫,鬼眼就爬上我的左手,刚刚被我破开的口子边沿长出了两排獠牙,狠狠地咬在我的左手臂上。
这时金家兄弟已经赶回了现场,兄弟五个看到我杀了母虫,气得哇哇大叫,其中两个人就准备冲过来和我拼命。
金老大拦住他们,用苗语说了几句话,然后那兄弟几个就站成一排,恼怒却不失兴致地看着我的左手臂。
孔雀也去而复返,看到我的样子吓得变了脸色,走到我身边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这东西给缠上了?”
我看着在我左手臂上磨着牙却无从下口的鬼眼睛,问孔雀:“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挺邪乎的?”
孔雀说:“这是邪面蛛后,号称最邪恶的毒蛊之一,不死不灭,拥有无数种保命的手段,通常人是杀不死它的。想不到金家兄弟这次竟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用邪面蛛后做母虫来施蛊!”
对面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金家无兄弟脸色愈发地古怪,却没有立刻一拥而上对付我好孔雀。我指着手臂上的邪面蛛后,说:“这东西竟然仅靠眼睛就能活下来,真是神奇。不过,它在我的左手臂上到底想干嘛?”
孔雀皱着眉摇摇头,说:“没可能啊,据说这邪面蛛后剧毒无比,靠寄身在活体身上,吸食精血来使得自己成长繁衍,它怎么在你的手臂上却无从下口?”
说起左手臂,这一直是我的难言之隐,自从被阳叔子的物外阳火烧灼后,毁了血肉,就只剩下一副黑黝黝的骨架子,虽然平时不会显露出来,但我的左手除了能够正常运动,早已经没有了一切直觉。
我苦笑一声,将手臂放在有月光的地方,指给孔雀看。
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的月光,照在我的左手臂上,我的左手臂立刻发生了异变,血肉变得透明,漆黑如墨的骨架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骨架上还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鬼气,有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孔雀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我说一言难尽,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孔雀来不及问的更多,突然大叫一声,指着我的左手臂说不出话来。
那邪面蛛后还是不死心,一心想要吸食我的精血来供自己成长,它张开满是细小锋利獠牙的口子,狠狠地啃在我的左手臂上。
看懂这里,那金老大不能在淡定了,咿咿呀呀地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听孔雀翻译说他是想要召回邪面蛛后。
这时后悔已经迟了,邪面蛛后口中尖利的獠牙已经啃在了我左手臂上,在上面咬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
邪面蛛后呜呜呜地叫嚣着,期待着从我手臂上渗出鲜血,可供它吸食。
可是它失望了,我的左手臂如今只剩下森森然的骨头架子,血肉早已被阳叔子的物外阳火烧的一干二净。等它下嘴的时候,我的左手臂里散发出一团黑气,钻进了它的口中。
接着哗啦一声,邪面蛛后魂身上下都被烈火包裹着,而那火焰,竟然是黑的。
邪面蛛后从我手臂上跌落,满地打滚,黑色的鬼后却越烧越旺,其中传来邪面蛛后刺耳的惨叫声。
金家兄弟看到眼前的场景,皆是目瞪口呆,其中有性子急的就要冲过来和我拼命,救下那寨子的宝贝,但是金老大拦住了他们,张嘴叽叽哇哇地骂了几声,强拉着他们走了,临走之前,恶狠狠得看了我一眼。
孔雀看着地上滚动的小火球,说:“这鬼东西被阳火焚身,彻底没救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有些得意地看了看自己左手,想不到因祸得福,一只手虽然变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但如今也算是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