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巫女趁我放松之际突然吹响了口哨,我以为她想要同归于尽,手上不由颤抖了下,碎瓷片在她雪白的脖间轻轻一划。
巫女痛呼了一声,几滴殷红的血液凝成血珠,在她欣长的脖子上流淌而下。
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色彩斑斓的毒蛇并没有咬我,而是在我脖间游荡了一圈,就消失了。
原来是个误会,还好我没有下重手。
反应过来,我赶紧松开她,尴尬地不知所措。巫女狠狠得瞪了我一眼,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点白色的药粉,均匀地抹在自己的脖子上。
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她受过伤。
“抱歉,我以为你——”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不敢看她。
“哼!你以为我要放蛇咬你?”巫女冷冷地说道:“要是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了。”
我不信,认为她这是虚张声势,想要挽回面子罢了。
巫女似乎看出我的心声,低头看着我的小腿,说:“你看看你的脚下!”
我低头去看,只见几只模样极其类似蜈蚣的千足虫从我的裤管里钻了出来,爬走了。
我全身毛孔都炸了起来,隐约记得我们刚来苗寨的时候,大长老的儿子就是死在这种虫子之下。我心有余悸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巫女说:“我这屋子的周围布满了蛊物,从你接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要是我想,随时可以让虫子咬你一口,让你一命呜呼。”
“那你为什么手下留情?”我不解的问道。
巫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道:“你想不想救你的伙伴?”
“当然想!”我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但与此同时,我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这巫女不是巫神庙的人吗,她为什么想要帮我救出陈天?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里面的水看起来很浑,容不得我不谨慎。我多留了个心眼,加问了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抓一会儿放的,逗我们玩儿?”
巫女眉头紧蹙,说:“别你们的你们的,神庙是神庙,我是我,不要把我们归为一谈!”
这句话直接把我给我绕糊涂了,不知道这巫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正想说出心中的疑问,巫女摆手道:“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你就说你想不想救出你的伙伴吧!”
我点点头。巫女说这就不行了,她愿意想办法救出陈天,但是前提是我帮助她做一件事。
巫女这么大的能耐还有事情要拜托我?这肯定不是件好事,说不定要把命搭上,由不得我慎重考虑。
看我犹犹豫豫,磨磨唧唧,巫女急了,说:“神庙派来观罚的侍者已经来了,你在这样犹豫不决,你的朋友只能被活活烧死。”
我咬咬牙,说我答应她,要我怎么办?
巫女走近我,她洁白无瑕的俏脸几乎贴着我的脸,我几乎能感受到她口鼻中钻出的香气,她直视着我,看了半晌,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在待会的大会上,当着所有的面,亲自揭开我脸上的面纱。”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儿,以为要吃什么蛊毒一辈子听她的话,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说用不着待会儿了,我现在就可以为她揭面。
说着,我就伸手去揭她的面纱,但是巫女却侧身躲过了,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说现在不是时候,得等到待会所有人在场的人才可以。
原本我还想问她到底用什么办法救出陈天,但是外面已经响了咚咚咚的鼓声,巫女说这是神罚大会开始的信号,我们现在就出去。
出门之前,巫女给我换上一套苗服,把我的头发弄地乱糟糟的,还在我的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鬼画符,说待会儿我就假扮成她的随从,以免被人认出来。
鼓声越来越紧密,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巫女进里间换上那套五彩长裙,然后又提醒我待会儿一定地淡定,出手之前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轻举妄动。说完,我俩就出了门。
此时天色已暗,在苗寨里的一块硕大的空地上,铺着一层柴禾堆,上面搭着一个木头的十字架,十字架上连着铁索。
围观的人很多,等大长老带着朝叔等人出现的时候,现场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安静。我跟着巫女上前和大长老等人见礼,我低着头,暗中用余光看到在大长老的身边,还站着好几个奇装异服的老人,他们的装扮与二祭祀大同小异,八成就是巫神庙来的观罚使吧。
在人群中,我还看到了秋水的身影,她被阿布控制着,张口欲言,但却说不出话来,很可能是服侍了哑药。
梦瑶在秋水身边,低声安抚她几句。我距离她们太远,听不清楚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等梦瑶说完,秋水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梦瑶脸上也表现出悲伤的神情,不知为何。
就在我暗中观察她们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如芒在背,人的天生第六感告诉我,有人在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见断了一条腿的朝叔正紧紧地盯着我看,我不敢与他直视,只好垂下头去。幸好巫女帮我打扮的足够另类,朝叔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还是撇过头去,没有认出我来。
我暗中长舒一口气,突然听有人用苗语喊了句话,接着鼓声大作,三四个汉子扛着一个胖子走了出来。
被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