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正往木家的别墅赶去,老仆摇摇头说我走错了路,木朵儿和木江海他们现在不在木家,而在市中心的大酒店。
木江河和于波想要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今天就准备订婚。
等到了酒店门口,我就准备下车冲进去抢亲,老仆说再等等,还有人会不请自来,因为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不想这桩婚事能成。
老仆认真起来,简直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两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在他长满老年斑和皱纹的脸上,无处不透露着精明狡诈。
我坐在车里,点起一根烟,耐着性子等待着。半个小时后,一辆奇怪的黑色商务车就停在了街道的不起眼处,车窗摇下了一点缝隙,暗中窥探着酒店进进出出的人们。
“你还留有后手?”我抽着烟问老仆。毕竟木乙家的家世源远流长,木守城把控着木乙家几十年,保留着一些埋伏在暗中的霹雳手段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老仆却摇了摇头,说:“二少爷处心积虑策划了这次的事情,他做的很绝,老爷留下的力量基本都被他连根拔起了,剩下能用得上的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所以那并不是我叫来的人。”
那坐在黑色商务车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当木家请来的宾客全部到了之后,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我担心里头的木朵儿出事,几次忍不住就要下车强闯进去,但老仆让我沉住气,说再等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仆向我要了跟烟,啪嗒啪嗒地抽了起来,说:“我们要做黄雀,螳螂该干的事情让别人去做。”
终于,那辆车的人比我先沉不住气了。车门唰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面目英俊,但脸色却臭的难看,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脚上好像受过很严重的伤。
是刘枫!
他推开刘桦要递给他的拐杖,骂退了要上来扶他的保镖,忍着腿上的痛,大摇大摆地朝酒店走去。
刘枫也是闹场子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喜欢木朵儿,不想木朵儿嫁给于波那个混子。
在他的保镖当中,我看到了一刀流的高手黑弓,但是不见牙舍的身影。
以刘枫的阵容来看,他的确有实力和木江河一较长短。但是不知道没有了道门北派支持的木江河,手上握有昔日木乙家的几分实力。
眼看着刘枫带着人进去了,我迫不及待的准备下车跟进去。毕竟刘枫和于波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不希望木朵儿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手中。
在我即将要下车的时候,老仆再次拉住了我,说等等。
又让我再等等!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木江河派来拖着我的间谍。
但是看到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假胡须之类的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老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您还会这手?”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仆捧着我的脸,左右看了看,拿起一张人皮面具在我脸上比划着,一边解释说:“我早年是民间走江湖的手艺人,会点易容之术,但自从做了老爷的随从之后就很少用到了。”
我任由老仆在我的脸上摆布着。他将人皮面具贴在我的脸上有,又操起剪刀给我修饰了一下发型和眉角,接着又用一种没有气味的麦色药水将我脸上的肤色染深了一些。
做完这些,他摸着下巴打量着我,说还缺点什么,想来想去,最后又给我粘上一绺小胡子,这才算完事儿。
老仆满意地笑了笑,说大功告成,让我自己找找镜子,看看还认得出自己不能。
我拉下车里的化妆镜,吓了一跳,镜子中的我脸色黝黑,唇上留着短须,发式也梳成个油头的样式,脸型刚毅中又带着些奸商的味道,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中年走私贩子的模样。
我忍不住想笑,老仆提醒我说,时间匆忙,妆画的很简单,不要过大的展露表情,不然很容易露馅。
接着老仆又给自己化了妆,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管家的形象。我想如果不是常年亲近的人,是绝对认不出我们的。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我和老仆下了车,朝酒店走出,宣称我们是木家生意上的老相识,听说木家要招婿,特地来祝贺。
木江河的狗腿子在门口拦住我们,假装客气地盘问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之后,就拱手把我们请了进去。我们果然没有被发现。
进了进行订婚仪式的大厅后,我终于看到了木朵儿。
她穿着纯白无瑕的礼服,将玲珑骄傲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娇艳清纯的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很美。但是若是认真看,就会发现她在强颜欢笑,眼眶是红红的,里面含着湿气,努力着不让它流出来。
于波笑得很开心,正在木江河的引见下,跟那些木乙家相熟的富商们洽谈着,春风正得意。
不经意间,木朵儿转头看向我的位置,我与她在半空中对视而来一眼,我的心立马砰砰加速跳动了起来,既想让她认出我,又害怕她认出我。
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的眼光在我的身上匆匆扫过,投向无人处,眼神深处充满了死灰。
就在我把眼光全部投放在木朵儿身上的时候,身旁的老仆暗中扯了扯我,指着在大厅的一处角落。
我在角落里看到一个表情冷酷的俊男,头发修建的很短,像一根根钢针似的立在脑袋上。他靠着角落的墙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自顾自的端着一杯红酒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