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裟罗摇了摇头,笑而不语。看着面前纷纷扬扬落下的樱花花瓣,叹了口气。明明是一副很美的场景,可是看着高杉晋助独自一人坐在其下之时,她却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身边坐下了。其实,和私塾里的学生们因为性格和生长环境合不来的又何止坂田银时一人?
高杉晋助又何尝不是?他只是习惯的用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在这个等级鲜明的国度,“高杉”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含义带给那些地位不高家庭出身的孩子的是一种恐惧,他们又怎么敢去接近这样的人?尽管松下私塾讲求的是“自由平等”,但是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又怎会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桂小太郎的家境其实也不差,可是桂小太郎其人满脑袋开满黑洞,时不时犯个傻,反而无形之中消弭了人们对他的距离感。而高杉晋助的性格显然不像桂小太郎那般,又显得极为冷漠,久而久之尽管在松阳老师思想的宣扬下,私塾里的学生们除了吉田裟罗,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之外,仍然习惯于称呼高杉晋助为“高杉”或是“高杉君”。
松下私塾的学生们会称呼坂田银时为“银时”,会称呼桂小太郎为“假发”,就连年龄最大的学生也会被大家直呼其名,唯独只有高杉晋助是个例外。
在这个国度,称呼是件很微妙的事情,无形之中在高杉晋助和私塾里除了相熟的三人之外的其他学生之间架起了一道跨越不过的横沟。尽管高杉晋助和私塾的学生们(除了相熟的三人,以后还会加上月姬)的相处算得上融洽,却始终缺少了那种亲密感。
“晋助,我想听你弹三味线,我们合奏吧。你等我下。”吉田裟罗回房抱出自己母亲留下的古琴,再次在高杉晋助身边坐下。从两人手底下流淌而出的音调,虽然不是什么极为复杂高雅的曲子,却带着点点滴滴细碎的欢乐,让听曲子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觉得被幸福环绕。然而多年之后的他们,却再也弹不出那样带着纯粹的欢乐和幸福之感的曲调,流淌的音符仿佛都染上了挥之不去的哀伤和苍凉。
吉田松阳的私塾是有开设关于三味线的课程,教导学生们弹奏三味线。吉田松阳认为,音乐可以陶冶情操,洗去世间的尘埃,净化心灵。因此三味线成了松下私塾里不可缺少的一门课程。其中学得最好的高杉晋助,把三味线弹奏成非主流音乐的是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具备和三味线有关的音乐细胞,吉田裟罗的三味线一直成绩平平。哪怕是高杉晋助私下里花了很多时间陪着吉田裟罗练习,却依然不见成效。吉田裟罗弹得最好反倒是由她母亲教导的古琴。
吉田松阳见此,微笑的安慰吉田裟罗,音乐本就是一源,三味线不擅长,精通古琴也是一样的。尽管吉田裟罗好强,但在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却也明白自己怕是真的没有那个细胞。那段时间的吉田裟罗显得颇为沮丧。见此场景,有一日高杉晋助站在吉田裟罗的面前,梗着脖子,微红着脸,努力不看吉田裟罗开口向她承诺,以后会一直弹三味线给她听,只要是吉田裟罗想听都可以去找他。
往后的日子里,两人之间若不是吉田裟罗安静的听着高杉晋助弹奏三味线,便是吉田裟罗用古琴和着三味线的曲调,两人一同弹奏。
陷入回忆之中的裟罗,是被突然出现的略显得有些不和谐的声音拉回思绪的。回眸望去,樱花树下不远处坂田银时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也许该说是随兴乱奏更为合适),桂小太郎和着曲调又唱又跳的(那个形象请参照动画中桂小太郎唱歌的场景)。高杉晋助直接黑了脸,吉田裟罗满脑袋黑线,被那两人惊了下,手指不小心被古琴的琴弦划伤了。
看着面前将自己的手指放入口中允吸的男孩,吉田裟罗一下子红了脸。“好了,这样就可以了。”高杉晋助本是莫名的看着吉田裟罗突然泛红的脸,而后他的视线落到了吉田裟罗的手指上,自己也红了脸。
“我说你们两个对着脸红个什么劲啊?银桑我可是把裟罗的医药箱拿过来了啊。”坂田银时不明所以的看着相顾脸红的两人,抓了抓满头的乱发。
高杉晋助帮吉田裟罗包扎好手指之后,异常凶狠的看向面前的两人:“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言语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哈哈,就是那个······”坂田银时左看右看,而后扯了扯桂小太郎的袖子。
桂小太郎虽然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眼前究竟怎么回事,却难得的会意了坂田银时的意思:“裟罗,晋助,明天私塾休息,我们一起去钓鱼吧。”
吉田裟罗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弯了弯嘴角语带调侃:“我看啊,你们找我和晋助一起去钓鱼是假,想要我帮你们做烤鱼是真吧。”
“啊拉,妹子,那么敏锐做什么。你想啊,这是为了联络我们的感情。”坂田银时摆出死鱼眼,随即又语带蛊惑的开口。
“就是啊,身为好朋友怎么可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呢?虽然我也很想吃裟罗烤的烤鱼。”桂小太郎满脸严肃的接话,随即这孩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半句完全暴露了企图。
“好啊。”吉田裟罗看着面前两人,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裟罗,你想这是有诸多好处的。啊拉,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好’,银桑刚刚没听清。”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