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先父尚在人世,那天夜里,先父正准备以‘缥缈决’神功,乘着月夜,一举踏入神通境界,须不知,先父散开神功,全力突破境界之时,在此紧要关头,竟被人一掌轰碎天灵,就此而亡。”
凌恒说出这一番话,道出父亲凌正之死的经过,这也本是世人尽知的事情,只外人不知道得这么详细而已。
外人只知凌正进阶神通境未成,走火入魔时遭遇刺客而死。
此时凌恒说来,倒让众人唏嘘不已,而师道仁的脸上已然青绿一片,抬起的右掌也久不放下,似乎,时刻都有斩杀凌恒的可能。
凌恒毫不惧怕师道仁抬起的右掌,继续说道:“先父十多年前便是道虚境界的高手,在总督府之内,有无数高手、守卫护法,却被人一掌击碎天灵而死,试问在座各位,这杀人凶手又该是何人?”声色俱厉,夹杂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怒,声音传向每个人的耳朵里,心里。
众人的心里几乎同时产生一个念头:“杀人凶手必是总督府之人,照凌恒之言,师道仁确是弑兄之人的最大嫌疑人。”只众人心照不宣,一阵喧哗之中,没有一个人说出凶手是谁的话来。
“大家不必明知不语,杀人凶手赫然是眼前的‘震天雷’师道仁!”凌恒大声说出凶手时,众人不禁为凌恒捏了一把冷汗,照师道仁的脾气,凌恒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师道仁的右掌却没有轰出,他反而故作镇定地道:“恒儿,你胡说什么?”
“胡说,我没有胡说,我知道你不承认,你要证据吗?我给你证据!”从怀中掏出件东西,又是说道:“大家请看!”
厅中众人不禁瞧去,只见凌恒拿出的东西正是一枚钢针,钢针长约三寸,色泽灰青,除此之外,再无特殊之处。
众人不解,只道凌恒果然有什么证据,却没想到凌恒拿出枚钢针来,当下有人问:“钢针能证明什么?”
凌恒尚未回答,师道仁却是右手手掌换爪,只稍运内力,隔空一吸,凌恒手中捏着的钢针竟神奇地到了他手中,大声喝道:“恒儿,你父亲在世时,我便将你当作亲生儿子一般,你父亲遇刺当夜,那刺客黑衣蒙面,总督府中数百侍卫在场,这根金针正是我捉拿刺客时所发,他身手极高,我金针打空,躲了过去,射在柱子上,不想你拣了去。”
什么?天雷针。
这竟然是天雷掌师道仁的天雷针,众人皆知,天雷掌师道仁不仅掌法高明,一手暗器也是天下闻名,这根天雷针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杀暗器。
“当日我亲眼看见,你趁先父不备,先以天雷针击中先父头颅,再一掌打碎脑袋,你夺我父亲一身功力,代其总督官位,假报天下说先父破境不成,走火入魔遇刺而死,其实,你就是杀人凶手,你休想狡辩!”凌恒厉然,坚决之极。
师道仁嘴角闪过狡黠的一笑,已将天雷针收入袖中,悲壮不已:“恒儿,你不认我这叔叔也罢,却也不该如此怀疑我,我与令尊是结拜兄弟,生死之交,再是如何,弑兄的不义之事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我师道仁一生戎马,心系潇湘子民,将华夏王朝之强大视为己任,上对得起华夏皇帝,下对得起天下百姓,恒儿口出诳语,却不想令世人笑话吗?”
“令尊之死,在座各位,莫不痛惜,我何尝不是?七日来,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势必手刃凶徒不可!”
“恒儿,你初失父亲,口出胡语,怜你赤子情怀,也不与你一般计较,快回房去!”
师道仁语速极快,说得合情合理,义愤填膺,厅中不少人被他言语感染,风言风语立时少了许多,又有许多人沉默,分析,静观其变。
“我,你,你狡辩,你,你是凶手,你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凌恒激动万分,愤怒之极,苦等七日,本想趁父亲头七,诸方亲友到来,一举揭发师道仁所作所为,不想师道仁如此难对付,终是忍受不住扑了过去。
只可惜凌恒不会任何武功,从小学的便是道卷文书,此时含怒出击,全无章法,只是胡乱踢打,哪里能沾得到师道仁半片衣角。
“师道仁,你这个杀人凶手,衣冠qín_shòu,丧尽天良,你必定不得好死……”
“匹夫!逆贼!你这个忘恩负义,假仁假义的凶手,我要杀了你!”
凌恒边扑边喊,两眼通红,誓要杀了师道仁。
“休得胡言!我念你年少,不忍责罚于你,你再口出不逊,休怪我无情!”师道仁一把拿住凌恒肩膀,大声喝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觉得颜面受损,但又不好发作。
“你个匹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凌恒被师道仁挡住,挣脱不开,挥舞两拳,死劲骂道。
“枉我念你年少,你却不知好歹,真替你死去的父亲感到悲哀!”师道仁恶狠狠地瞪着凌恒:“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便收拾了你,省得你丢人现世,败坏义兄凌正威名!”振振有词,右手手掌正待劈向凌恒。
凌恒见得师道仁动了真怒,心下算计再无生还之理,眼中留出两道清泪,闭目含泪,大声喊道:“父亲,孩儿不能为您报仇,孩儿愧对父亲,这便来陪你!”
话声中夹着无尽的悲痛、愤怒、感叹、仇恨,正如一只待死的羊羔般,在做最后的呼叫。
师道仁手掌扬起,武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