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是他死穴所在!”蟾蜍的法杖电弧落空,立刻察觉,将法杖脱手击向凌恒的头颅。
凌恒此刻距蟾蜍已有六尺之远,乍见法杖电射而至,禹步斜踏,呈一字步,躲开攻击。
而蟾蜍飞出的三尺法杖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全凭他的意念控制,霎时直追凌恒的身影。
法杖之上,电弧陡射,如影随形,紧追不放,似不死不休,势必打中他的头颅而甘心。
凌恒心知一旦被法杖击中头颅,不但落败,甚至还有猝死的可能,赶忙加速运起步法。
“你到底打是不打?似你这般躲避,成何体统?”蟾蜍忽地喝道,法力催动毫不怠慢。
凌恒所修功法,除了须弥拳术之外,就只有一套禹步,再无其他,此刻以拳术面对法杖,无论是在修为还是兵器上,都是吃了大亏。
不过,他天生不是服输之人,虽然不会什么类似擒拿、空手入白刃的武道。但是,此刻已经是金丹修为,除了须弥水风拳三路拳术尚未娴熟,须弥地拳和须弥山拳已是炉火纯青。
霎时运起双拳,打出须弥地拳双牛吹簧式,两道拳风虚影自拳头上暴涌而出,拳如牛,势成风,直接轰向直飞而至的法杖。只将法杖当作木质人首一般,势必轰个粉碎。
嗷!拳风真气蓦地轰中法杖,一瞬间传出牛嗷之音,直把三尺余长的玄铁法杖轰得连连作响。浓烈的气息从法杖与拳威间迸发而出,如同湖面上的一点波涛,突然之间一圈一圈向外无尽地扩散。这声响,刺激着在场七百余人的耳膜,均被凌恒的拳术深深折服。
直到此刻,同会盟一百多名修士中那些没有见过凌恒功法的人才真正大开眼界,才真正的承认眼前这个少年盟主,暗挑拇指之间,是无尽的钦佩与赞叹。
甚至是三苗修士、桂壮修士也不得不喝彩。一个修士,能够打出这样天人合一的拳术,这是对武道的开发。武者,道也,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拟得了修士对道的向往。只消有大道的存在,无论仇杀恩怨对错等等,均可以放到一边,甚至可以屏弃。
此刻,蟾蜍脱手飞出的法杖如同风雨飘摇中的数枝一般,时刻都有可能被如风似雨的拳威连根拔起,从而横陈于地。他不能够让法杖掉落地面,无论脸面还是修为,无论桂林省圣灵和他万古巨头的身份,如若被一个金丹修士赤手双拳打落兵器,尽管这个金丹修士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一瞬间,蟾蜍的气势陡然一拔,为了名利身份,他必须赢,而且必须赢得光彩。只见那柄法杖在拳劲包裹之中突地幻化成数十道杖影,如同干竹爆开,以篾刀削成的竹片一样,而每一道杖影均夹含他毕生法力与对名利的渴望。每一道气芒均对准凌恒的头颅,如剑如大枪一般,迅疾地射去。
杖影翩翩,迷惑而遮盖众人的视线。弥天杖影之中,凌恒神色傲然,全然没有半分惧怕,一瞬间,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金丹运转,沉声呼气,蓦地出拳,瞬息间轰出48拳,每一拳、每一式均是他拳术之汇聚,每一记、每一道拳风都是法力之萦绕。
一股暖流随着拳术的迸发在他体内升腾而出,顿时传遍身体的每一处穴道,流动于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感觉。却如此神奇的存在,只是这股暖流仍旧在后脑下方“玉枕穴”的位置停留下来,尚不能冲上头顶。这是因为境界未到的缘故。
而他轰出的四十八拳瞬间幻化成一个圆形图案,宛然似太极阴阳图一般,图案透出一大道无穷的韵意,好像能囊括世间一切物体一样,不仅吸引了基地门口七百多名观看的修士,竟然将蟾蜍法杖所幻的数十道杖影全部包裹住,仿佛是一个锅盖一般盖住铁锅。
蟾蜍陡然寻思:“这是八卦之拳,他竟然能够将古老的国术拳法以法力打出来,而且已经超过了原本国术该有的效果,是如此神奇地幻化出八卦图案,好在他拳术尚未大成。”忽地,不待法杖被八卦图案包裹,顿时一收,半空中的法杖突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蟾蜍两手两脚撑地,作青蛙跳跃状,两腮鼓起老高,腹内传出“呱呱”的青蛙叫声,随着叫声响起,他的肚子也鼓了起来,顷刻片如孕妇般大小。突然,他双腿一蹦,整个身体凌空飞起,两掌赫然飞出,如同青蛙弹跳一般望准凌恒的头颅便扑了过去。
凌恒见状,虽觉对方掌风猛烈,并不闪避,强提真气,猛地挥出“双牛吹簧”之拳迎上。
顿时拳掌相交,凌恒被震退了五步之远方在停留下来,而蟾蜍的身体本是俯冲而至,经凌恒拳劲一轰,登时倒飞五丈,依照步法而论,也是五步之距。
两人这番相斗,场中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是平手。蟾蜍和凌恒,他们两谁都奈何不了谁,蟾蜍法力高强,凌恒拳术高明,再若打下去,也很难分出胜负。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凌恒,因为他只是金丹修为。也没有任何人小瞧蟾蜍,因为凌恒的强大,即便是万秋修士,稍一不慎,也难免被凌恒这样神乎其神的拳术击败,甚至斩伤斩杀。
而实际上,这样的赌斗,不公平,却也是公平的,世上的事情,许多时候正是如此矛盾,它同时存在着两极,既是对的又是错的,或许在对错之间,在公平与不公平之间存在着一个愿意知足与否。显然,凌恒现在并未知足,面对这样接连平手的结果,他不知足。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