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元有皇帝的口谕,这几天只用好好养病,不必去坤宁宫请安。
难得的睡到日晒杆头,柳青元慵懒的起了床。
“幼桃,咱们终于可以收网了。去让德顺和祥生,把容嬷嬷洗干净带来。”柳青元笑眯眯的和幼桃说道。
“容嬷嬷,跪下!”柳青元斜坐着对容嬷嬷冷声说道。
容嬷嬷前些日子过得愈发飘飘然了。
即便是那日祥生将容嬷嬷捆起来,令容嬷嬷受了些罪,容嬷嬷仍然认为只要有柳青元在,她就稳如泰山。
“小主,您是不知道,前几天那几个小蹄子没伺候好您,让你病了。奴才可是心焦万分,谁知道这些小蹄子心里有什么打算,居然把奴才捆了起来。奴才冤枉啊,您看奴才都瘦了。”容嬷嬷对着柳青元哭天喊地。
说实在的,柳青元还真没看出来容嬷嬷瘦了。
柳青元温和一笑:“这么说,都是本小主的错了。那容嬷嬷告诉一下本小主,本小主唇上的指甲印是谁留的呢?”
柳青元愈是温和,容嬷嬷就愈气焰嚣张。
“小主,您可是老奴喂养着长大的。老奴知道小主您得皇上看重,可是越是这个时候您越不能掉以轻心啊。一定是这些小蹄子看不过小主您对老奴的信任,才败坏老奴的名声。”容嬷嬷左顾而言他。
柳青元不多说,只单重复一句话:“容嬷嬷,告诉一下本小主,本小主唇上的指甲印是谁留的呢?”
“是祥生。奴才亲眼看到祥生动手的。”容嬷嬷底气十足的说道。
“容嬷嬷,本小主看你是本小主奶嬷嬷的份儿上,再问你一最后一次。本小主都唇上的指甲印是谁留的?”
一而再,再而三,容嬷嬷实在没了底气:“小主这是不信老奴么?”
柳青元给容嬷嬷三次机会,不是心善,而是想多看看容嬷嬷的嘴脸到底是有多丑恶。
“祥生,命人给我打。”
“小主,您不能这样啊。若是让别人知道小主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老奴,可就坏了小主您的名声啊!小主,你想想奴才可是伺候了您十几年的了。从您一出生起,就是奴才在您身边伺候着。这祥生不过才来几日,小主您怎可不信老奴啊。”
容嬷嬷说着说着就想站起来,可琴织却不是吃素的。带着老茧的手将容嬷嬷压制着,容嬷嬷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快要碎了。
“这事儿暂且不提。本小主再问你其他。容嬷嬷,自入宫来这内库的赏赐都是给你管着。本小主信任你,从来没有过问过账册的事儿。今儿本小主想起了皇上赐的镯子,命幼橘取来,却是不翼而飞了。容嬷嬷,本小主想知道内库里到底是少了多少东西?”柳青元似笑非笑的盯着容嬷嬷。
那风华流转的模样,令容嬷嬷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柳夫人,也就是柳青元的生母。
容嬷嬷的手不干净,心思也就不稳。容嬷嬷能撑到现在,算是心里承受能力极强的了。
瑟缩的抖了抖,容嬷嬷抵死不从的说道:“小主,奴才冤枉。定然是那些小蹄子眼力浅,才将东西昧去了。小主,怎的您一病醒来后,对奴才是愈发的不相信了?”
“容嬷嬷倒是敢质疑起本小主了?容嬷嬷这些年,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可这上下都是规矩人,本小主细细瞧了,只有容嬷嬷你穿金戴银着呢!”
柳青元可以无理取闹的清理掉容嬷嬷,可柳青元不愿意这样。
既然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柳青元就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而让自个儿名声受损。
奶嬷嬷掐主子,和奶嬷嬷贪心偷钱财;柳青元两者避其重的选择了后者。
“幼桃,去看看幼橘来了没!”柳青元皱着眉说道。
幼桃清脆的应了一声,还没走几步就见幼橘捧了好些东西进了来。
“奴才见过小主。回小主的话,这是奴才在容嬷嬷的房里搜出的东西,全是没有登记在册的。且这些珍玩皆没有皇家印迹,是可以卖入当铺的精贵物。”幼橘的叛变是容嬷嬷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儿。
“幼橘,你个心大了的小蹄子。小主,小主,您要相信老奴,老奴对您最是忠心耿耿了。”容嬷嬷在琴织刻意放松下,膝行几步。
幼橘对容嬷嬷的指责毫无反应,她在柳青元连侍寝五日后就知道,这位主子不是好惹的了。如今在深宫之中,幼橘知道该选择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的。
“容嬷嬷,你是本小主的奶娘,本小主给你个体面。按照宫规,你犯下的事儿该是乱棍打死,死后无坟的。本小主心善念旧,容嬷嬷你还是选个干脆的罢。”柳青元从袖中拿出一本账册,容嬷嬷顿时面如死灰。
容嬷嬷年老了,记性也愈发的差了。每当容嬷嬷贪污了东西后,便会另行登记。何年何月何时,因何种原因昧下东西,账册上面登记的一清二楚。
“小主,你不能这样啊!”容嬷嬷瘫软在地上,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替自己辩解了。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后宫中皆知姐姐是皇上的新宠,难得姐姐就不怕皇上见了姐姐这幅模样,而嫌弃姐姐么?”
碧萱阁的奴才都被柳青元招来见着惩罚恶奴的事儿,柳苏然凭着柳青元之妹的身份成功的走进正堂。
柳青元讶异的看了柳苏然一眼,这一眼被柳苏然认为是柳青元心虚了。
于是,柳苏然笑的更加得意。
“姐姐,容嬷嬷可是您的母亲给您留下的奶嬷嬷。这些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