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派出八百里加急将战报送出,可一来一回,援军最快也得半个月以上才能赶到,以启云国的进军度,只怕到时候,什么都晚了。眼看乌城之危迫在眉睫,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她当机立断,力排众议,决定亲自前往乌城。
几十里的路程,快马加鞭,半日即到。
此时的乌城,正遇夜袭。
漫夭与萧可一入城,火赶往军营。
“站住!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军营!不要命了?”军营门口的守卫见突然冲过来两匹黑马,连忙拦住,对马上被黑色雨衣紧紧包裹住看不清头脸的两人,厉声喝问。
萧可亮出一块金色令牌,“你们看好了!快让开。”
漫夭抬手掀了帽子,露出满头白,那守卫一愣,如此绝色女子配上这一头白,不用看那象征尊贵身份的令牌他也猜到是谁了。
守卫们慌忙下跪行礼,不及开口,漫夭已扔下一句“传向将军去议事厅”后,策马直奔而入。
一刻钟以后,议事大厅。
漫夭端坐于位,看着门外疾步走上台阶的三人,面色肃穆沉静。
乌城守将正是从前京城皇宫禁卫军统领向戊,他带领两名副将快入内,行礼参拜后,面带忧色,急忙道:“娘娘何以孤身来此?敌军现下正夜袭攻城,乌城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娘娘金玉凤体,又身怀龙子,不宜在此逗留,姚副将,你领二十精兵护送娘娘回宫,路上切不可出任何纰漏。”
“是,将军。娘娘,快请吧。”姚副将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漫夭却稳坐不动,朝他们三人逐个看过去,目光锐利,逼视着向戊的双眼,沉声道:“你身为一城守将,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你便如此没有信心,还如何领军作战?”
向戊一怔,忙回道:“臣并非不自信,只是敌我兵力实在悬殊太大,臣可以与乌城共存亡,但是娘娘……”
漫夭不待他说完,截口道:“本宫的安危你大可不必顾虑。试想,倘若有五万守军的乌城都保不住了,那么,只剩几千禁军的江都皇宫又能保得了几天?本宫既然来了,自然要助将军一臂之力,保乌城之安。”
向戊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乌城完了,江都必定保不住,只是,她一个女子如何保一城之安?心中疑惑,但见她面容镇定,眸子里慧光流转,语声之中颇有自信,不禁问道:“莫非,娘娘带了援军来?”
漫夭蹙眉,反问道:“皇宫禁卫军都派去了灾区,何来援军可带?”
向戊一愣,“那娘娘是带了战车和秘密武器来?”
漫夭道:“火药都用作开山辟石疏导洪水,并无存余。”
两名副将一听,眼中不自觉露出失望神色,向戊亦是如此,只不过掩饰得较好,他微微皱眉,想了想,又问:“那此次来的只有娘娘和萧姑娘二人?”
萧可不高兴了,瞪眼道:“就我们两个,怎么啦?难道你们看不起我和公主姐姐?”
向戊一怔,连忙对漫夭行礼,恭敬道:“臣不敢。”
两名副将嘴上跟着附和,但从他们的眼睛里透出的讯息,让人清楚的看到他们在心里仍然极度怀疑。虽然皇妃先前用计去尘风国选购战马一事令他们心生敬佩,而后紫翔关的秘密武器也着实令人震惊,但这一次可不同,三十万大军,他们不信在没有援军和秘密武器的情况下,她一个女子如何退敌!
漫夭也不在意他们如何去想,事实上,她也并无把握,只不过先安定下他们的心。一支军队,无论兵力如何,倘若连主将都抱着必输之心,那还有何胜算可言?她能做的,只是竭尽全力,能保住多久就保多久。
“乌城是我朝最后一道关口,无论形势如何,此关,绝不容有失!虽然本宫也无全然把握,但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宫对启云帝的了解,总比你们要多出一些。你们都坐吧,说说战况。”每次说到皇兄或者想到他,她不自觉心底毛。
三人稍稍犹豫后在下坐了。两名副将心中不禁疑惑,启云帝不是最疼爱娘娘的吗?一年前也是为了娘娘才与临天国为敌的啊!可为何,此次竟然会趁皇上出征在外兵攻打南朝?而娘娘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难过,莫非传言有假?令人费解。
向戊道:“回娘娘,此次敌军夜袭攻城大概出动了十万人,领兵的敌将姓左,说来也奇怪,他们攻城似是打轮站,一千人一波,每次都是很快退回去换一拨,轮流几次之后,我们的弓箭和石头用了不少,他们的人却死伤不多。”
“照这么说,他们的目的不在攻城?”漫夭蹙眉,皇兄为人,她自是了解,没有把握或者没有目的的事情,他绝不会做。她又问道:“向将军认为,敌军目的为何?”
向戊摇头,“臣一直在琢磨,但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派出的探子也是毫无消息。”
漫夭想了想,又问道:“这城里除了四大城门以外,可还有其它入口?”
向戊道;“没有。”
乌城是水中之城,与其它城池建造不同,它的城墙是在护城河里,城墙两边离地面都有约一丈宽距离,除城门口外,其它地方想撘梯翻墙都没有可能。
漫夭听他说完,凝思稍许,起身道:“带我去看看。”越是没有可能,她越觉得不安。如果说皇兄此次攻城的目的,只是想浪费他们的弓箭和石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向戊点头,“娘娘请。”
五人一同来到城墙边的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