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方边闻言,立刻一扬手:“开城‘门’,放行。”
众人一路策马朝城外狂奔而去,皓月在天,静静地照耀着飞扬的沙尘,一路远去。
……
这厢,冷月离京的第五天,沈郎君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却始终吊着一口气,想死死不了。
“你还是不招?”大理寺的少卿葛正‘春’淡淡坐在一旁,悠然地喝着茶,“没关系,本少卿有的是时间,千百种酷刑,可以陪你试个遍。”
沈郎君原先有些无力垂下的双眼豁然睁大。
葛正‘春’似是嘴边有了外的‘阴’暗,“对了,进来朝堂上的变化,你可能还不知道。怀王殿下就在昨日薨了。”
沈郎君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却没有力气说话。
“听说,是高烧不退,当夜人就没了。”葛正‘春’笑眯眯道,那神态似是在说一件茶余饭后的家常八卦一般,“陛下大怒,张虚怀已经被处死。推荐张虚怀的韦侯爷如今是自顾不暇,还有时间来管你这个废人吗?”
沈郎君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人少的可怜,微弱的烛光下,这里如同‘阴’森的阎罗殿,一阵风吹过,他感觉到彻骨的凉意,要不是嘴里有东西已经牙齿颤抖。
怀王死了?怀王死了?
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
他该怎么做?
现在放弃的话,那他之前受的苦又算得上什么?
早知道他在那时就应该说出来,可现在,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想死,他多么想死,可是他没有办法去死,沈郎君试着屏住呼吸可是却在最后关头又忍不住喘息。
他死也死不了。
韦长国最近被怀王的事‘弄’得头疼。
没少拿张虚怀是他推荐的这个由头来针对他。
从太后出事后,皇帝也像变了个‘性’子一样,不再温吞隐忍,而是任‘性’妄为,只要有不顺着他心的事,无论是对是错,轻则贬官回乡,重则掉脑袋。
一切都变得有些艰难了。
今日,他好不容易在的炮轰中和皇帝的刁难中熬了过来,正想着要去找几个同僚一起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刚到朱雀‘门’就有自家的小厮来禀告,“韦侯爷,沈夫人让您这几日最好去看看沈郎君,免得让他失去了希望。”
韦长国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沈郎君这样的存在。
尽管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地方,不过沈夫人说得对,若是沈郎君熬不住了,那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不能顾此失彼,那就得不偿失了。
韦长国心中掂量了一番,便让人备马去了大理寺。
车马一路顺风地到了大理寺衙‘门’,衙差将韦长国请进了大牢。
一股腐臭的味道迎面扑来,韦长歌忙遮掩鼻子,皱眉厌恶道:“沈郎君在哪里?”
衙差赔笑地指指前面的牢房,“在那里。”
韦长国低着头向前看去,还没有看出究竟,就听到惨烈的嚎叫声,他的脸‘色’瞬时变了。
往前看去,‘阴’暗里牢房里,沈郎君正靠在墙上不停地蹭着,边蹭边发出模模糊糊的吼叫,“痒死了,痒死了。”
他发髻散‘乱’,整个人如同厉鬼一般。
沈郎君吓了一跳,沈郎君之前人还好好的,怎么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幅鬼德行。可见对他下手有多严重。
不行,他得赶紧将此人‘弄’出去,免得节外生枝。韦长国不禁拿出帕子遮掩口鼻然后走上前去,连忙让狱卒将牢‘门’打开。他弯腰走进牢室,走得近了,才将沈郎君的狼狈的样子看得更清楚。沈郎君的衣服已经彻底破烂,身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疥疮,到处流着黄‘色’脓,没有一处是好的。让人看着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