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整碗滚烫的米汤倒在冷月脸上的一瞬间,冷月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骂人。。更多w.。
“苏伦!你个狗娘养的!”她猛然从‘床’榻上坐起,伸‘腿’就踹向了‘床’边模模糊糊的影子,热粥烫得她睁不开眼。
却听得榻边惨叫一声,是个‘女’声。
冷月有些犹豫地拂去眼边的米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女’捂着肚子,她的脸颊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哦,对不起,看来我……误伤你了。”冷月随意地对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孩说了一句,紧接着杀人的目光就投向了一旁悠哉悠哉的苏伦。
苏伦一副无辜的样子,摊手道:“只是手滑。这么说,你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
冷月冷嗤一声,扯过沾满米汤的被子,一个翻身就将自己盖在了里面。
显然她不愿搭理苏伦。
苏伦沉默了一下,对着一旁的雯雯挥了挥手,待雯雯下去后,方才开口道:“你想看一下,恩,伊雪家的财富吗?”
冷月将自己捂在被子里,没有回答。
“或许,我们该谈谈那两个琉璃国人的事。”苏伦优雅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纤长的双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椅背。
如他所料,冷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敢动他们一个指头看看!”
“想保住他们的指头,你最好跟我来。”苏伦挑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朝外去。
他轻轻推开‘门’,彼时,‘门’外的暖阳照‘射’进来,投撒在他那半张完美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如同谪仙。
没人知道,‘阴’影下,他另外半张脸是多么可怕。
冷月忍着怒意随他走到了一侧的厢房,看着他呆呆站在一幅水墨画前,有些疑‘惑’的探头瞧去。
只是在目光触碰到那幅画的瞬间,不知为何,冷月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怀念,有恐惧,更多的是恨意……
画的左上角是一片明亮清朗的森林,高大的红木树影洒进溪涧,鸟儿在栖隐的林间巢‘穴’里高唱,甚至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百‘花’馨香。
令人诡异的是,与之相对的是,画面右上角的另一片森林则是另一番气象。即是只是一幅画作,你也能感受到那片森林的‘阴’暗,参天的古树巍然独立其间,万年古木横亘周边,散发出‘潮’湿和**的气味。粗壮厚实的黑‘色’树干相互攘挤,扭曲的枝在头顶织就一片浓密的参天树顶,变形的错节盘根则在地底彼此角力。这是个属于深沉寂静和窒郁暗影的地方,似乎连阳光都进不去。
“幽森密林。”苏伦看着那片森林,淡淡的道:“传说,那片森林里,住着北国的保护神。”
画的正中央是一座古老、辽阔而高大的宫城,有两道城墙,正‘门’外是冬季的城镇。透过细碎的飘雪,冷月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宫城里一座尖顶的建筑。
苏伦看着那尖尖的屋顶,嘴角不由自主的朝上高高扬起,“那是贝勒大殿,全北国最高的建筑,在那顶上,你甚至可以俯瞰整个卢具城。”
“看出来你很喜欢它。”冷月小声喃喃道:“奇怪的是,我也是……”
“卢具大战时,你已经三岁了,人们总是小看孩童,殊不知她们的记忆有时比‘成’人来得更刻苦铭心。”苏伦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去打量冷月的脸‘色’。
冷月的脸‘色’并无多大变化,她并不愿意谈论这个,她真的无法接受,她竟是一个被亡国的可怜人。她只能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就带我来看这画?”
苏伦闻言,沉‘吟’了一下,又看了冷月一眼,神‘色’肃然道:“接下来你看到的东西,事关重大,你切记,无论是谁,都不准告诉!”
冷月双手环‘胸’,微微颔首,“知道了。”
随后苏伦方才指间凝聚内力,然后伸出食指在那片被他成为幽森密林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摩擦,突然他的食指就停在了一个处,然后地板上发出奇异的咔咔之声,随后一块块的地砖便慢慢地一块块地沉下去,直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容纳一人通过的地道。
冷月看得脸‘色’惊愕:“这是……。”
这机关也太隐蔽变态了吧?且不说开关如此隐秘,就是这入口,也就是说这地板上地砖一点都看不出拼合的痕迹。还有这些地砖非常的厚,足足有一米,地道建得极深,就算是敲击地板,也听不出下面会是空心的。
这下面究竟藏着什么?竟让苏伦如此费心得‘弄’了这么一个地道?
“跟着我来。”苏伦随手拿起几案上的一盏油灯,深深地看了冷月一眼,随后顺着那地道慢慢向下走。
冷月立刻紧紧跟上,原本她不打算将自己牵扯进这一团糟的复***子,可当她看到那一幅画的瞬间,不知为何,那些森林,那些宫殿,那些村庄,给了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或许,苏伦说得对,美好的卢具,即是三岁的孩子,也深深地将它印在了脑子里。
突然的,冷月就有了报复的念头。
她想报复段‘玉’璜,报复许明清,报复瑟兰迪,报复一切让她十几年来活在无尽孤寂和痛苦的罪魁祸首。
她曾经是一国的公主,但是段‘玉’璜和瑟兰迪毁了它。她曾经有过一个温暖的家,养父母对她视如己出,但是许明清毁了它。她曾以为自己会嫁给如意郎君,平凡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