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如此陌生的场面,让林夕心底止不住的生出疑惑,赵顺明似乎更像是在发泄自己心底的不满之情一般。
在嘶吼出来之后,忽然一脱裤子,露出脏兮兮的屁股,然后摸着老丁丁在那儿撒起尿来。
活脱脱的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
林夕皱着眉头说道:“他怎么回事?”
二庆以为林夕生气了,连忙说道:“我立刻把他给弄走!”
林夕说:“不,我是问他怎么会疯了?”
“这个……”二庆摸着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把他送到派出所通知家人!”
林夕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一时半会儿要想找个知情人过来还真难。
自从当年赵顺明被劫,送回来之后,林夕跟他便没有再没有见过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碰上了,林夕觉得有必要好好管管,这个村支书虽然是个土霸王不可一世,可到底是曾经的老人。
经过一场劫难之后,那些恩怨早已消散,有的是一种可怜之情!
开车把赵顺明送到麓山区公安分局之后,就看到穿着警服的苏联颂快速从楼梯口跑了下来,准备进警车。
可是在看到二庆的车子看进来之后,苏联颂又停下,走了过来打了一个招呼。
从后座挪下来的林夕看到苏联颂肩膀上扛着的一星六角星花,两道橄榄枝的肩章之后,笑道:“可以呀,苏队,这一两年不见,都当上分局长了!”
“哈哈哈,那还不是托林总你的福啊,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到麓山分局来了呀?”苏联颂瞧见是林夕之后,先是一愣,尔后是一喜。
自从上一回在新冷成功制服刘氏兄弟之后,他们这些参与过大案的公安人员,全部都获得了提拔。
所以,苏联颂说托了林夕的福一点儿也没有恭维的意思,在艾坎万辞职退出警界之后。
苏联颂便被代理临川麓山分局局长一职,终于在半年前转正了。
忽然。
苏联颂又指着蜷缩在车里的赵顺明说道:“这不是赵支书吗?他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林夕说:“我们就是为他而来的!”
“哎,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苏联颂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林夕摇头说:“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的!”
“噢,这样啊,那你们随我进会议室,我们慢慢说!”苏联颂摇摇头之后,带着一帮人朝着会议室走去,落座之后,苏联颂娓娓道来。
原来,赵顺明从印尼被救回来之后,精神便受了刺激,经常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而且离家出走玩消失。
起先,他的家人还搭理他一下,把他找回来。
可是赵顺明在位的时候就不怎么得人心,这精神出了问题之后,肯定不能够在胜任村支书的位置。
下台被人顶替之后,以前那些受过赵顺明挤兑的乡亲们明里暗地里可没少给赵家人气受。
尤其是这一回拆迁的时候,赵家人更是被新上任的村支书给狠狠的坑了一把,那些拆迁款被苗一虎耍了鬼,给吞掉了一半多。
赵家人自知有理无处说,便把气全都撒在了赵顺明的身上,不但不管他的死活,他的家人更是住在市区过起了逍遥日子。
这不,赵顺明便成了没人要的神经病,谁也管不了他,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这一回让林夕给碰到了。
听完苏联颂说完这些之后,林夕又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玩老丁丁的赵顺明,心底止不住的叹气。
这个老家伙曾经好歹也是一方土霸王,却落了如今的下场,除了自作孽之外,跟林夕之间却有剪不断的瓜葛。
林夕自问不是圣人,可是赵顺明再有过错,晚年也不至于这样凄惨,他的家人再无情,也不该无情到这个份上,起码赵顺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想到这儿,林夕又问道:“现在的村支书是谁?”
苏联颂说道:“你应该认识,是苗一虎!”
“是他!!”林夕猛然记起了昔日那个凶悍的身影。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我知道了,苏局长,你帮我约一下,我想跟苗一虎谈谈!”林夕说。
苏联颂立刻犯难:“林总,我也不是没做过这事,可是这个苗一虎自从当上村支书之后,根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根本就不理会我们麓山分局呀,如今又获得了拆迁款,这家伙可是尾巴快翘到天上去喽!”
林夕忽然想起了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当惯了奴才的人,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人了,这嘴脸比起主人的嘴脸还要可憎,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便说道:“那他现在住在哪里,可以告诉我?”
“这个可以的,就在西二区的拆迁安置房里,户头最大的那户就是他家!”苏联颂说道,又指着赵顺明说:“那老赵这里呢?”
“帮我安置一下,先找个地方给他住几天怎么样?”林夕说。
苏联颂想了想之后说道:“这样,我把他送到麓山敬老院去,你把事情处理完了,我再给你送过来,如何?”
“那就拜托你了!”林夕点点头之后,跟苏联颂握握手便离去。
他也理解苏联颂的难处,不知情的人以为警察风光无限,其实干过警察的人才知道,总共那么些人要管这么大一个片区。
天天都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动不动就要出警,对于苏联颂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