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头再抬头的瞬间,那人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快。”宁北辰猛地停下脚步:“除非那人的心理素质非常坚强,会想也不想就冲到楼下检查情况,而不是先到阳台。”
“如果那人就希望他摔下去呢?”苏雪说道:“得逞后就下楼,又或者,对面的那个根本不是人,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只是来替许文解决小麻烦而已,至于这桩闲事,先看警方的调查结果吧。”宁北辰牵着苏雪的手:“比起这个,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此时,宁鹏飞与宋晴身着正装,坐在相关单位的会客式里,两人的对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发福男子,此时他一幅苦恼的样子,宁鹏飞双手相扣,淡定地放在腿上。
“批文倒是下来了。”这名男子说道:“但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还有一个人提出要改造42号用地。”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是长江集团吧?”宁鹏飞并不意外:“狙击手。”
“长江集团的总部位于南城,是本市的纳税大户,这一方面我们也有考虑。”
“既然如此,如果宁家将总部从国外迁到南城呢?”宁鹏飞淡淡地开口道:“比起土生土长的长江集团,宁家原本就拥有制煞的先天条件,再加上外企在南城落户的重大影响力,您以为何?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盘算。”
“宁先生所言是真?如果宁家真愿意把海外第一华商的名头带回南城,我们是最开心的,其实,这也是上面的意思,解封42号没问题,但要求就是如此,两位能够主动提出来,我也省了不少事不是,这样吧,我马上对上汇报,找个时间正式签署合作协议,不过……”
“不过的内容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这样吧,再签一份秘密协议。”宁鹏飞说道。
对面的人便笑了,两人离开那栋呆板的大楼时,上了座驾,宋晴有些不悦,悻悻然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虽然咱们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搬迁总部也是公公大人的计划之一,但是,杜庭宇那个小子凭空插了一杠,就像咱们被他逼着做出让步一样。”
“这样更好,初来乍到,我们还是新人,姿态低些也是应该的。”宁鹏飞倒是淡定,慢悠悠地说道:“我让你做的事情办好了吗?”
“放心,只要利于北辰和小雪的事情,都是宁家的头等大事。”宋晴的手终于停下了,戒指安定地呆在原地:“杜庭宇的事查了吗?”
“查了,除去宁北辰告诉咱们的部分够惊人外,这人还有不少出乎意料的地方,没有对外公开的部分,比如他有催眠师的资格证,也有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证,另外还是一名药剂师,”宁鹏飞说道:“他的年纪并不大人,但一身本领,这三个资格证从未对外宣布过。”
“他藏着掖着,瞒得够严实的。”宋晴莫名地紧张,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家伙……”
“我们刚涉入北郊42号用地,他就得到风声,相关单位里一定有他的人,与他互通风声,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人揪出来。”宁鹏飞自信满满地启动车子:“回去吧。”
几乎在同一个时刻,朴安站在尸检台边,看着台子上的年轻人,翻看着死者资料,死者,肖央,21岁,南大国际贸易系大三学生,学生会副主席,还有一系列的头衔。
朴安咂咂舌,助手说道:“师父,死因没什么特别的,内脏出血,全身骨折,颅骨骨折最严重,唉,年纪轻轻地,听说救护车到达的时候,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刚抬上救护车,人没气了,直接拉咱们这来了。”
“这么快让咱们解剖,家属同意了吗?”朴安问道。
“肖央就是南城人,父母第一时间赶到,死活不相信是意外,非得要求法检。”助理说道:“唉,白发人送黑发人,伤。”
检尸台上的年轻人双目微睁,助理到底年纪,心里直打鼓:“师父,这叫死不瞑目吧?”
“坠落时对神经造成损伤,纯属自然结果,你将来要当法医官,别把死不瞑目这种话挂在嘴边上,知道吗?”朴安伸手,助手撇撇嘴,乖乖地奉上托盘。
托盘里工具一应俱全,正式的解剖工作即将拉开序幕,朴安摆摆手,这小伙是刚来的,不知道自己的规矩,在动刀以前,一定要查看尸体的情况,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一遍。
坠楼的尸体自己见过不少了,这一幅也没什么特别的,头骨凹陷,肋骨骨折,腿骨和盆骨都有明显的折断痕迹,胸腔的积血更不用说,唉,朴安身为法医官,自认为如果自杀一定不会用三种方式——跳楼,割脉,安眠药。
跳楼死相太过惨烈,死相的惨状对亲人的冲击太大,割脉?省省吧,如果割得不准,痛得死去活来还死不了,多疼啊,到最后还未必死得了,安眠药?朴安摇头,不妥,不妥,用料不够折腾得自己死去活来,半道去医院还得……不说了,朴安的表情很是丰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摇头,看得助理目瞪口呆:“师父,还解剖不?”
“解啊,谁说不解?”朴安翻个白眼:“最近无聊死了。”
自从宁北辰和苏雪说要去广北发展,自己碰到的新奇事便少了,唉,以前总觉得他们烦,现在呢,却有些小失落,就连欧阳浩那里也风平浪静,一点小水花也没有。
朴安绕着尸体看了一圈,助理年纪虽小,汇报得没错,全部符合坠楼的特征,当目光落在尸体的头部,哗,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