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四只绿面鬼的确如饕餮所说不同寻常,宁北辰觉得自己又睡不安稳了,不知道苏雪在做什么,宁北辰躺在床上,听着另一侧的动静,不知道是否隔音太好,还是苏雪太累,早早地入睡,总之一点动静也没有,宁北辰忍俊不禁,小丫头长大了。
次日一早,宁北辰被隔壁咚咚直响的动静惹醒了,他嗖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便冲出门,苏雪的房间门大开着,定睛一看,屋子里除了苏雪,还有一个俊秀的少年,正与苏雪比划着身手,那少年像蛟龙一般上下翻挺,苏雪被他引得团团转,不时撞向墙壁或是桌角。
“好了,打住。”苏雪终于累得停下来,摆摆手道:“我实在不是你的对手,我的身手比不过你,咦,宁北辰来了。”
那名少年转身,看到醒目的龙眉,宁北辰便认出来了:“是你,千雨。”
“大哥很少告诉别人咱们的名字。”少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愿意自报门户,说明他认可你,我就和大哥说嘛,你是个不一般的人。”
“你的头发?”宁北辰发现少年昨天还能够掩住面目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短发,脸上的脏污也去掉了,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清瘦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正欣喜地看着宁北辰:“昨天晚上被带回去后,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被迫的,其实当乞丐挺好的。”
“就是吃不好,睡不好,还被人小瞧,欺负你倒是不会,你这身手没几个人对付得了你。”宁北辰进去,顺手关上门:“你哥允许你与我们接触?”
“这是我回去后乖乖听话的条件之一,见了这么多人,只有你们对我的胃口。”少年乐呵呵地说道:“大哥说了,你们还在广北的时候,我可以跟着你们玩一圈,不过,绝不能跟着你们回南城,大哥他们在南城惹了事,现在还没有过去呢。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事说来话长,宁北辰说道:“我们要办事,带上你也不方便,你要是不嫌弃……”
少年马上露出不乐意的神情:“我不要像只笼中鸟一样困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和你们一起,宁大哥,带上我吧,你的事情我听大哥说了一些,你还是他们一起的。”
“你说的他们是指欧阳浩?”宁北辰说道:“我以为你们互相不来电。”
“我们只能在你面前提起,关于我们的来头是下了绝对的禁口令的,”千雨说道:“但大哥允许我过来,其实是想借我的嘴和你说点什么,现在就看宁大哥想听什么了。”
“真是够爽朗,我喜欢。”宁北辰说道:“你们同出一族,因为祖上不和所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同时走上逃亡、隐姓埋名的生涯,一定有共同的原因。”
“没错,咱们用的全是假身份。”千雨兴奋地坐到桌子上,双眼灼灼:“其实你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我是为了跟着你们玩,但大哥不同。”
“他希望借你从我这里听到一些欧阳浩的情况,最近欧阳浩一伙人在做什么,将来准备做什么,甚至以前做过什么。”宁北辰的眼睛泛着狡黠的光:“对吗?”
“我就说大哥瞒不过你。”千雨说道:“你比他们都聪明。”
“欧阳浩所做的事和你们现在所做的一样,逃亡,隐姓埋名,生活,赚钱,如果发现不对劲,就换一个地盘,你们赚钱的方式各有不同,但目的都一样。”宁北辰说道:“你大哥让你来找我这个和欧阳浩有联系的人,难道是想恢复与他们的对话?”
千雨闷哼一声,默默地点头:“因为,大哥他们也遇上了麻烦。”
“可是不愿意主动低头与欧阳浩他们联络,便想到利用我,昨天晚上你大哥过来取东西也是投石问路。难道,那块玉也是你故意丢下来引我上钩的吗?”宁北辰抬眼,眼神里的狠厉之色让千雨打了一个寒蝉,这一刻,自己居然有些怕他。
千雨从桌上跳下来,举起右手:“我发誓,我的确是故意扔下来让你捡到的,但是,不是引你入大哥的局,而是,我想借着找玉的机会重新跑出来。”
“我信你。”宁北辰说道:“别紧张,所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逃亡,眼下遇到什么困局,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要找‘对头’。”
“我们逃亡是因为有人追杀我们,要拿到我们手里的地图,这份地图,我们和欧阳浩手里各有一半,没办法,一开始就意见不和分裂了。”千雨说道:“我们两边的地图合而为一,才能合为完整的一份,才能进入秘葬地。”
“黄金家族信奉远葬与秘葬,听说葬后为保密起见,为保密起见,除马匹踏平墓地外,为便于日后能找到墓地,在坟上杀死了一只驼羔,将羔血撒于其上,并派骑兵守墓。等到第二年春天小草长出以后,墓地与其他地方分辨不出时,守墓人才撤走。”
“如果子女想念亲人,就让当时被杀驼羔的母驼作为向导,如果母骆驼在一个地方久久徘徊,哀鸣不已,那么这个地方就是陵墓所在地。就靠这个法子一代代传下来,只有族内知道葬地所在。”宁北辰说道:“基本不用地图。”
苏雪左看看,右看看,抿嘴看着千雨:“少年,你怎么解释?”
“如果这法子还能一代代通用,当然用不着地图,可是如果家族的族人都无法接近墓地,还有母驼骆已死,怎么办?”千雨说道:“因为有这种情况,所以才不得不绘制出地图,可是两族不合啊,所以一族负责一半,然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