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要我们怎么追?”沈大林马上发牢骚,其余三人却像地老鼠一样灵活,话音一落,三人已经冲出去老远,沈大林可怜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但仍勉强追过去。
比起奔跑,他更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阴森的树林里,那只罔象已经到达树林的正中央,沈大林掏出罗盘丈量,脚下一绊,身子直接摔到前面的宁北辰身上,宁北辰回头道:“沈大师,好生看着脚下,这地方可不安全。”
明亮的月光下,宁北辰的脸看上去却模模糊糊地,沈大林狠狠地眨巴着眼睛,低头一看,脚下就踩着一只罔象,他两条瘦条的胳膊挥舞在空中,那对招风耳正对着沈大林舞动!
“妈呀!”沈大林像着了火一样跳到一边,几乎在同时,宁北辰一脚飞踹,将地上的罔象踢飞到一边,那小东西到了半空中,打了一个转,落到地上后嗖地窜进一片灌木里……
沈大林的心扑通直跳,就差没钻出胸膛,宁北辰看着他,说道:“这东西只吃死人,对活人还没有妨碍,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止一只。”沈大林拍着胸口说道:“好多只在丛林里打转。”
“这就对了,他们在这里打转,却无法进入,一定是地底做了防备。”宁北辰说道:“这才符合神秘人的能力,糟了,那只小东西不见了。”
“马上就是子时了,它们摄取死人肝脑的想法会更强烈,一定还在附近。”苏雪拿出沉香哨,吹了一下,式灵现身,苏雪抚着它的背,式灵的鼻子抽抽,嗖地往前窜去,苏雪回头道:“走吧,跟着它。”
“这是那只……怪物?”沈大林仍记得第一次被苏雪恐吓的情景,眼下看到的却是一只玲珑的狗,非但不恐怖,小小的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尾巴,有点像比卡丘,明明是一只小小的萌物,不见当初的狠厉,乖巧得像一只宠物。
“被骗了,被骗了!”沈大林一边跟上节奏,一边嘀咕道:“你们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心眼,居然骗我这个近百的人,狠心哪,狠心!”
听着沈大林的碎碎念,三人也毫不理会,式灵已经到了一颗诺大的树边,近了,欧阳浩沉声道:“如北辰所说,那家伙不可能没有防备,是松柏。”
这颗参天大树正是柏树,粗壮的树干边,几只罔象正绕着树干打转,颇为烦躁地用爪子抓着树干,留下一条又一条爪痕,柏树很粗,一人环抱仍抱不过来,而枝叶繁茂,就像一把伞撑在顶端,在月光的投射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投射在众人脚下。
沈大林突然回头:“你们看,这颗树正好直对着山头,麒麟奔日,这颗树就是麒麟,我来看看……是巽位,这颗树也正在巽位,生气所往的方向,树,山头,巽位,左右的溪流,我的结印册呢?”
“你要烧太极晕?”宁北辰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听说点穴必烧太极晕,如果烧出来了,说明地下必有晕,而太极晕不可破,必绕开而葬,由此可以找到棺穴所在。
沈大林掏出结印册,挖泥,一气呵成,当烧出一层一层的晕圈,沈大林马上做出记号,将太极晕的走向划出来:“如果太极晕不能挖断的话,墓只能在这个。”
他用一根树枝做标记,满意地站直身子,自己给自己鼓掌:“看到没有,咱们老沈家的本行没有丢,就是这里,整间山林,只有这里种了松柏,而且正好在局中,哈哈,那家伙倒是个识货的东西,挑了一个好去处,就是不知道这墓和他的身份有啥关系?”
“是啊,何顺安过来找墓,就被灭口加毁尸,”欧阳浩若有所思:“我们挖下去看看罢。”
一般思维下的确要这么干,看看墓底到底是什么,但宁北辰却狡黠地笑了:“不,我们守株待兔,那家伙就要来了。”
“你是说,墓底也是陷阱,只等着咱们下去?”欧阳浩似乎明白了。
“他既然亮出命门,自然有将我们一网打尽的计划。”宁北辰说道:“如果顺着他的思路走,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这种时候,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宁北辰的眸子在夜色里眨着迫人的光,沈大林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啊,宁北辰一伸手,示意三人过去,在他们耳边说了一番话,欧阳浩恍然大悟:“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这次要当在后面的黄雀!”
宁北辰看着兴奋的三人,说道:“不过,咱们要当胜券在握的黄雀,还需要做点事。”
夜慢慢地深了,那些罔象终于不甘地散去,月光投射在地面,刚才烧开的结印册边上,开了一个洞,洞口往下足足开了五六米,而地底则有隐约的亮光,树林里寂静得很,鸟雀振翅的动作清晰可闻,夜色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靠近……
近了,月色下,这是一张男人的脸上留有灼烧过的痕迹,虽然只是面部的三分之一,看上去依然狰狞可怖,看上去是初生婴儿般的皮肤,那种柔嫩的红色,上面却是坑坑洼洼,嫩红的地方上面结着痂,不规则的疤痕醒目!
那双眸子却是清亮的,当看到地上的泥层,满意地蹲下,貌似悠哉地抓起一把泥,发出低沉的笑声:“好生地做陪葬品吧,放心,你们的魂魄我会接收的,世间罕见的六星与七星之命格,可以一口气拿到手里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算盘打得够响的。”宁北辰的声音从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他怡然自得地靠在一颗树上,仔细瞧着这名对头,就是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