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丘东麓一块向外凸出的山崖,身穿戎装的谈风屹立在崖边,目光冷漠的俯视着山谷中的厮杀,面色阴沉。
侍立在他身后的几个手下躬身而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出南云丘就遭遇伏击,如果心情好才真叫见鬼了。当然谈风心情不爽的原因不止这些,还和这次的任务有关。前往木墟协同九阴琼华作战和支援暝墟,傻子都清楚哪个更重要一些,看分兵多寡就知道了。
而派往木墟的将领申公狐选择了武左而不是他谈风,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申公狐心中的地位不如武左,这让自视甚高的谈风情何以堪。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抵触这次出兵增援,半道上又遭遇伏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冷笑道:“呵呵,九冥军,我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倒自己先送上门来了,真不知死活。如此也好,就当报上次的仇了,待我一举踏平九冥城。”
身后的随军将领忙出言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陛下给我们的命令是尽快赶往暝墟汇合,路上避免与第三方交战,我们不能在这里拖延下去,亦或者损兵折将。”
谈风缓缓转过身冷冷道:“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知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如果一般的事也就罢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随军将领丝毫不会妥协,误了军机,他们也要担责任的,苦劝道:“将军要三思啊,我们现在不只是为自身而战,还要兼顾盟友的利益,哪能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这里。即便是打赢了,如果让陛下知道,也不会轻饶我们的。”
谈风沉声道:“混账,该怎么做,本将军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来人呐。”
“属下在。”
“将这几个聒噪的家伙带下去,看押起来。”
“遵命。”
“将军您不能这样啊,我们是陛下派来专门辅佐您的。”
“是啊,将军,我们代表的是鬼王陛下。”
“谈将军,您要将陛下的命令置若罔闻吗?我们回去定要参你一道。”
……
谈风无动于衷,待人声远去,不屑的撇撇嘴道:“本将军不需要不听话的人,该怎么打,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心腹凑过来低声提醒道:“将军,那几个家伙虽然惹人厌,可有句话说的没错,鬼王陛下这次是认真的,我们不要和他对着干才好,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喜欢忤逆自己的人。”
谈风面色冷了下来:“怎么,你也要说情?”
心腹忙道:“不敢,属下这么做是为将军着想,不想您被陛下猜忌。”
谈风冷笑道:“你的提醒晚了,我们的陛下恐怕现在已经开始猜忌我了。”
心腹惊道:“怎么会?将军有何依据?”
谈风依旧冷笑道:“依据就是这次援兵暝墟,别人不挑偏偏挑我,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心腹十分不解道:“将军何出此言?”
谈风转过身去淡淡道:“有些事你不懂,多说无益。总之这场伏击战,未战先败,无论打胜还是打输,亦或者避战,对我而言都不是件好事。胜了败了都是违抗王命,区别只在于名声是否好听一点。避战则会让外人感觉我谈风不过如此,连一个无名之辈都不敢面对,同样是一个污点。”
心腹闻言面色一变:“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把将军逼上绝路吗?”
“逼上绝路还不至于,不过是败坏我的名声罢了。”谈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推武左上位,压我一头,想我谈风这些年为他付出那么多,竟然过河拆桥,岂能如他所愿。”
闻此秘辛,心腹不禁心惊肉跳道:“那将军打算怎么做?”
谈风面色恢复平静道:“还能怎么做,打啊,我不光要打退眼前的伏击,还要打到九冥城去。”
“可是将军,据说九冥城屯兵几百万,有冥幽之森天险做凭依,我们如何打的过去?如果失败了,又该如何向申公狐交待?”
“交待?我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交待?”谈风自嘲一笑道:“既然人家都不信任我了,留在这里何用?还不如借助这些兵力打一场漂亮的仗,再另谋高就,天底下可不止一个鬼王。”
心腹愣住了,他没想到谈风竟然有了这种心思。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世人都知道,刚成立的两大阵营九阴琼华一方是处于劣势的。看看人家鬼剑宗的盟友,竟是三清盟这等底蕴深厚的庞然大物,而九阴琼华呢,阴墟还算一个,申公狐在所有鬼王中混的不是太差,而卫夫就差一等了,在十三墟鬼王中是垫底的存在,九阴琼华本身也不见得是鬼剑宗的对手。
两相对比之下,谈风这种心思活泛之辈丝毫看不到取胜的希望,早就产生了异心。也正是因为申公狐看出了他的异心,才把更重要的担子托付给了武左,里面未尝没有敲打和警告的意思,没想到却加剧了其逆反心理,导致局势脱离掌控。如果能未卜先知的话,申公狐定会后悔此次的决定。
谈风把手放到耳边:“听,多么美妙的惨叫声,申公狐那家伙这些年一直压着我,这次总能玩的尽兴了。吩咐下去,五十万大军一个不留,全部投入战场,冲垮敌方封锁,一举打到九冥城去,死伤勿论。”
“遵命,将军。”
心腹急匆匆下去安排了。
这边一发威,可是苦了另一边的君清夜,他虽然带来大军百万,但大多数都是未经实战的。本来打算借此机会轮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