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剑宗众人闻言又是一凛,李伯叔所指的上面来人他们当然非常清楚,每一次剑宗重量级人物离世,对九阴的鬼剑宗来说,都是一次高端人才的补充,然而这种方式往往要相隔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像李伯叔这样刚刚离世不久,又有地位相当的剑宗高层坠入九阴,也只在十几万年前死伤频繁的修真大战时期发生过。相对太平年间发生这种事,对鬼剑宗来讲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莫非……继李伯叔之后,新任剑宗宗主也被害死了?
忽然觉得此事兹关重大,时水哲不敢怠慢,冷静吩咐道:“去,派人找一下在伯叔之后进入九阴的知情人士,我们需要了解一下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他一道命令发出去,自有专门的人去安排。
并没有让殿中大佬们等太久,一名身穿黑色剑袍的中年男子就急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回禀时老,相关人士已经带到,在外面等候。”
时水哲抬手道:“带进来吧。”
“是。”
经过层层通传,大约二十几个人被押送着走进了大殿,被侍卫一脚踹翻在地,个个表情如丧考妣,唯有一人挺胸而立,无视护殿侍卫的威胁,甚至面带一丝不屑。
首座的时水哲见此情形大为惊奇,正要问是怎么回事,却被一人抢先了,是李伯叔。
这胖老头一个纵跃蹦到这群人面前,神情激动道:“柳师弟、张师弟、安师弟……你们怎么也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这些不是外人,快快松绑。”
唯一站着的那人正是原教导监主事柳南,跪伏在地的无一不是李伯叔时期的各殿殿主,难怪李伯叔看到他们惊慌失措,还以为剑宗遭到了血洗。
面对李伯叔询问的眼神,其他人纷纷羞愧的转过了头,目光躲躲闪闪,好像心中有鬼。
“李师兄,别来无恙。”柳南先是对李伯叔微施一礼,然后直起身看着旁边那些人冷笑道:“他们罪有应得,不必为他们松绑。”
罪有应得?李伯叔闻言一呆,还没寻思过味来:“什么罪有应得?”
柳南冷笑连连:“李师兄有所不知,在场的这些人都被琼华派收买了,才被新宗主清洗,我这么说,您应该明白了吧?”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哗然,李伯叔更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其他人问:“诸位师弟,这难道是真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正面回答李伯叔的话,玄天殿殿主安易猛然转头对柳南怒目而斥道:“姓柳的,我们有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知道若非你挑唆,我们怎么会背叛剑宗,你才是罪魁祸首。”
柳南冷笑道:“我也没有撇清啊,刚才说过,在场之人都是罪人,自然包括我本人在内。”
“你……”
两人争吵间,所有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李伯叔更是头疼莫名,他有预感,自己死后剑宗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时水哲事务缠身,没时间听这些后辈扯皮,对李伯叔淡淡吩咐道:“伯叔,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李伯叔忙点头应是,转身问柳南:“柳师弟,还请将前因后果告之。”
柳南也不隐瞒,将李伯叔走后发生的事一一叙述了一遍,还表明了自己琼华派卧底的身份,在场大佬听得惊怒交加之余,一个个后怕不已,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如果没有那个叫杨峥的杰出后辈坐镇剑宗,力挽狂澜,剑宗也将不复存在了。
最生气的还是李伯叔,他固然对委以重任的柳南感到失望,但恨得更多的还是安易等列位吃里爬外的殿主。柳南是奸细,怪只怪他李伯叔看走眼了,而安易等人则不同,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剑宗门人,深受剑宗大恩,一生都还不清,然而其觉悟和忠诚还不如一个外人,让人情何以堪。
殿中大佬们纷纷窃窃私语,感叹剑宗后辈竟然腐朽堕落到如此地步,难怪会面临灭宗,看李伯叔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异样,责怪他治下不严。
当着那么多前辈的面,李伯叔顿感颜面无光,盯着安易冷笑道:“好,很好,原来你们是这种人,果然死的不冤啊,就当老夫当年瞎了眼。”
安易等人低头不吱声了,面对柳南,他们还能硬气一些,而在老宗主李伯叔面前,就一点儿也抬不起头来了。
李伯叔厌恶的瞥了他们一眼,神情复杂的看向柳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同样面临当初杨峥面对的问题,无法对柳南这个人做出评价,只得摇了摇头,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蹒跚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全凭时水哲发落。
时水哲却叫住了他:“伯叔,且慢。”
李伯叔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神情苦涩道:“时老,在我任上发生了这种事,让您见笑了,我自知过失甚大,如何惩罚,任凭发落。”
时水哲摆摆手道:“先不说那些,老夫问你,刚才这几个人提到的杨峥是谁,你挑选的继任者吗?”
听到这个名字,李伯叔黯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神采,忙道:“回禀时老,杨峥此子曾化名莫丑,是药谷的一个老杂役捡到的,我当时看他失忆可怜就收留了下来。没想到一时的善举给剑宗带来莫大的转机,这小子真真是我剑宗的福将,这个人该怎么形容呢,资质一般,悟性却是出类拔萃的,为人憨厚……”
话刚说到这里,却被戴罪之身的柳南打断道:“李师兄,你那是老黄历了,杨峥此子可不像表面那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