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茶听完欣慰的看着他,感慨道:“风儿终于长大了。”
李若风低头涩声道:“孩儿惭愧!”
“你所说的也未尝不是个破解之法,只是条件比较苛刻。”李苦茶斟酌半晌,笑道。
李若风躬身,虚心请教:“还望父亲指点。”
“为父问你,比之闲云别院的燕惊鸿如何?”李苦茶拉过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笑眯眯地问。
“孩儿不如也。”他自负归自负,却没到狂妄的程度,知道自己那点斤两在云霄境最杰出的弟子面前实在不够看,这点早在界源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比之万剑山的简东如何?”李苦茶笑意更甚。
李若风沉吟了片刻,犹豫道:“伯仲之间吧,我们五年前交过手,他一招败北后一直在闭关。”
李苦茶笑着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过去了五年,人家时刻再修炼,而你呢?”
听到父亲的诘问,李若风羞愧难当,他少年得志,这几年一直环绕在沈烟心身侧,确实没怎么用功,现在能不能打过剑疯子简东还真很难说。
见父亲笑的越来越高深莫测,他实在忍不住道:“父亲,您就直说吧。我这些年确实没怎么关注这方面,孤陋寡闻得很。”
李苦茶笑意渐渐收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若风啊,不是为父打击你,现在的云霄已经不是你当年一枝独秀的舞台了。除了本来就望尘莫及的燕惊鸿,涌现出来不少天才。”
“天才?哼,世上最不缺少这种人。”李若风一脸的不屑,他当初就是踩着无数所谓天才的头衔一举成名,也难怪会不以为然。
李苦茶失望道:“你如果持这种观点去比试,就危险了。”
“此话怎讲?”李若风严肃了起来,他知道父亲向来不做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蠢事,父子俩骨子里都惊人的相似。
“燕惊鸿我就不说了。简东闭了三剑死关,并在一个月前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慈航斋的方清淑习得禅音寺遗宝—六字真言残卷。刀堂雷昊从界源回去之后就接受了阴刀堂堂主的灌顶。还记得我们祖上遗失的不破真隐录第二章吗,原来落在了天元门手里,更不幸的是,岳琨竟然全部掌握了……”
李若风越听越心惊,他和闲云别院练青霓很熟,和天元门的武道子也认识,同刀堂的楼万里和万剑山的连远峰都有交情,都是各大门派享誉在外的年轻实权派人物。可父亲提到的那些人,他大部分连听都没听说过,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各门派雪藏的秘密武器。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实在太恐怖了。
李苦茶接下来的话彻底打消了他的侥幸心理:“空儿,为父恨啊!不但是你,连为父也放松了警惕,其他六大门派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打我们虚清门的主意。尤其你那个未婚妻,平时看来很单纯的女娃,城府竟然比一些老家伙都深,为父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看透。哈哈,真应了那句老话,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呐。”
笑到最后,他的话意里充满了悲凉。
李若风心中绞痛,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别人都在卧薪尝胆不甘人后,只有他在原地踏步不前,一个又一个以往不屑的竞争对手超越了自己,他连着好几年所做的都是坐在井底里望天。
由此看来,他被甩的不冤啊。要不是如此,估计自己要睡死在梦里了。
抹去一头的冷汗,李若风扑通跪倒在地,抱着父亲的大腿悲泣道:“我……要变强!”
李苦茶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双目微阖,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