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蜿蜒而下,看不出深浅,好在一路有灯火照明,并不显得阴森压抑。
杨峥一边背着秦落衣往下走,一边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太过平静了?”
“平静不好吗?难道你期待有什么变故发生?嫌不过瘾,给自己凭添难度?”紧随其后的木兰奴没好气道。
杨峥苦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这里既然是银仙寿终安寝的地方,自然不会任由什么人随便出入,机关陷阱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可我们自从脱离火灵空间之后,进入先前的房间,再到这条通道,走了这么久,却没再遭遇任何不测,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一件事。”
众人一时间都没听明白,木兰奴便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峥叹了口气道:“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我怀疑我们进入的是一条暗道,当年修建银殿的仙工所留下来的,而并非两层之间的正常通道。”
木兰奴不信道:“你肯定想多了吧,什么暗道会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貌似我们来的路上只有这个房间吧,照你的说法,所谓的机关陷阱岂不都成了摆设?”
杨峥不禁苦恼道:“这也正是令我费解的地方。”
幕秋插言道:“是不是,等会儿出去不就全知道了,如果真是暗道的话,我们有可能直通银殿核心区域,绕开机关陷阱,如果不是,前方等待我们的不知又是什么危险。”
杨峥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又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脚下石阶渐渐缓了下来,直到平坦,通道口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眼见出口近在眼前,杨峥忽然顿住了脚步。
亦步亦趋的木兰奴险些撞在他身上,疑惑道:“又怎么了?”
杨峥没有答话,侧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通道墙壁一侧。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皆是一愣,目光所及之处有一抹暗红色,融入昏暗的阴影难以辨认,若非刻意去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
杨峥放下秦落衣,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那抹暗红,凑到指尖辨认了一下,皱眉道:“这里怎么会出现血迹?”
木兰奴警惕着四周道:“会不会是有人先我们一步进来,着了道?”
杨峥摇头道:“这不是误中机关造成的创伤,更像是有人吐在这里的。”
一听是嘴里呕出来的,木兰奴嫌弃的蹙了蹙眉,退后一步,道:“你还能看出来什么?”
杨峥起身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弯道:“不急着下结论,我感觉离真正答案已经很近了。”
说着,重新背起秦落衣,示意木兰奴在前面带路。
木兰奴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自觉地担任起领队的义务,暗中却提高了警惕。
一行人走出晦暗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正对着他们的就是一条宽阔的地下大道,可比他们刚刚钻出来的这个通道宽敞了太多。
就在木兰奴她们注意力还在通道上的时候,背着秦落衣的杨峥如有所觉的一侧头,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然后众人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侧的门,一扇足有十丈多高的巨门。
木兰奴面色古怪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格局?”
幕秋若有所思道:“不对,这并不是格局的问题,而是我们正如杨公子所说的那般,走的是原本不应该存在于地宫格局里的暗道。所料不差的话,旁边这扇大门正是通往银殿最核心区域的门,我们不经意间,绕开了所有的机关陷阱。”
杨峥所言成真,木兰奴发出一声低呼:“不会吧,我们有那么幸运?还是说此间的主人通情达理,见我们不远万里来一趟不容易,竟然开门揖客。”
幕秋笑骂道:“你想什么呢,这是陵寝,又不是客栈。”
木兰奴耸了耸肩:“若非如此,那你怎么解释,我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当然不是什么巧合。”杨峥淡淡道,抬手指着已经开启了一条缝隙的巨门:“明显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入了这里,那暗道也是他打开的,我们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算是沾了对方的便宜。”
“被人抢先了?!”木兰奴惊道:“那岂不是说我们来晚了一步?”
杨峥微笑道:“莫慌,换做别人来此,兴许银仙白霜月的宝藏已经被搬空了。而这个人不会,相反,他还会竭力保护这些宝藏不被人窃取。”
杨峥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
“打开暗道先我们一步而来的就是你口中那个七七,烟雨无痕传人?”木兰奴恍然道。
“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杨峥摇头失笑道:“银殿是暗仙木轻烟所筹建的,除了她和那些死去的仙工,再没有别人知道暗道的存在,唯一可能知道的唯有她的后人,也就是烟雨无痕历代主人,所以可以断定是七七无疑。”
“仅凭这些就断定,未免太牵强了吧。”木兰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们前后两次发现的血迹就是证据,不然怎么解释七七的失踪呢,身为烟雨无痕的传人,银殿的守墓人,只要没死肯定不会下山。算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我不得不事先提醒你们,这女人很不好对付,千万要小心,免得被她偷袭。”
木兰奴和幕秋均是点点头,一左一右护在他身前,向大门走去。
门已经被打开,只需用力一推即可,免去了杨峥再次出手,可门之后的场景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