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你还没死!”郭嘉看清楚来人之后惊喜的叫道。
老汉听到熟悉的声音,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郭嘉,猛地扔掉手里的锄头,带着哭腔的叫道:“老天开眼呐,郭家还有一根苗在。少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见老汉跟郭嘉认识,刘福摆摆手示意已经端起弓弩瞄准老汉的亲兵放下了弓弩。郭嘉扶起不断抹眼泪的老汉,急声问道:“忠叔,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烧了郭家的祖祠?”
“哪能有谁?就是那帮该死的黄巾贼。那些黄巾贼不敢去得罪那些世家大族,就把气撒在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头上。家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就剩下老汉一个还守在这里。少爷,你要为咱家报仇啊。”
“嗯,我会的。忠叔,祖祠被烧,供奉在里面的灵牌呢?”
“都没事,那些黄巾贼来之前我就把那些灵牌都藏了起来,一块都没少。少爷,你现在做大官了吗?”
“呃……不是,我如今是……”
见郭嘉有些尴尬,刘福上前说道:“你家少爷如今是我的军师,我们要赶去广宗在卢植帐下听用,途径此处,听说是郭嘉的老家,所以过来看看。”
“你?”老忠有些不信的看了看刘福。
刘福知道眼前这个老汉不太相信自己的话,笑着说道:“老伯,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蔡邕蔡伯喈的弟子,论辈分我还是郭嘉的师兄呢。”
老忠可以不相信刘福的话,但却不能不相信自家少爷的话。得到郭嘉的确认后,老忠连忙对刘福施了一礼,“老汉有眼无珠,还请这位公子不要怪罪。”
“老伯言重了,我与郭嘉一向以兄弟相称,不会见怪。只是老伯,如今郭家已经毁了,而郭嘉还要随我赶往广宗,不知老伯对以后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个,我听我家少爷的安排。”老忠想了想,把这个问题丢给了郭嘉。
郭嘉有心留下,可之前在宛城的保证犹言在耳,这时候改口,郭嘉有点张不开嘴。刘福见状笑了笑,主动开口说道:“郭师弟,你家里生了变故,这次就不要随我去广宗了,我留下五个人帮你,你先把家里安顿后,将来我们在洛阳再会。”
“可广宗那里……”
“不用担心广宗的黄巾贼,他们不是我老师卢植的对手。我之所以要赶去广宗,其实也只是想要去沾点光,多捞一点功劳。你就算去了,也没什么用武之地。还是先把家里安排好才是要紧。”刘福说着随手朝身后指了指,挑出五个亲兵吩咐道:“你们留下保护我师弟的安全。记住,钱财只是小事,一旦有人想要危及我师弟的性命,你们只管带我师弟离开,有帐咱们以后可以慢慢算。”
“诺。”
次日清晨,郭嘉从睡梦中醒来。因为心里难受,昨晚郭嘉睡得很晚,但在听到帐外没有熟悉的声音以后,郭嘉急忙掀开了帐帘,就见帐外除了两顶帐篷外,昨晚立下的其余帐篷已经不见了踪影。
“郭公子,我家公子给你留下了一些钱财,还请你随我前去接收。”有人上前对郭家说道。这人郭嘉认识,是刘福身边的亲兵,昨晚被刘福点名留下保护自己。
“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之时,当时郭公子正在休息,我家公子就没有让人去打扰公子。郭公子请随我来。”
在亲兵的引领下,郭嘉见到了刘福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金银珠宝。
见郭嘉皱眉,亲兵连忙解释道:“郭公子,我家公子说郭家想要重建就必须用到银钱,这笔钱虽然不多,但至少也是他的一份心意,还请郭公子不要拒绝。”
“……我记得在出发之前,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个包裹,难道那些包裹里装的都是这些东西?”郭嘉轻声问道。
“是的,我家公子说,他预感到他的老师卢植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犯小人,所以打算用这笔银钱为老师排忧解难。郭公子不用担心我家公子手里的银钱不足,眼前这份其实只是五个人身上带的。”
“……就是你们五个留下来保护我的?”郭嘉又问道。
“是的。”
郭嘉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对刘福的好意他选择了欣然接受。郭嘉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过分,虽然他可以向荀彧求助,可与其欠荀彧的人情,他反倒更愿意欠刘福的人情。
祖祠是必须要找人重新修缮的,祖先牌位总需要一个供奉的地方。至于被烧毁的郭嘉祖宅,郭嘉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修建。好男儿志在四方,与其把银钱浪费在修建祖宅上,倒不如用来支持自己日后的求学。把刘福留下的包裹重新包好,郭嘉带着刘福留给自己的亲兵赶往荀家。
紧赶慢赶,刘福总算是到了黄河边,只要渡过黄河,再赶上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广宗。刘福下令原地驻扎,然后派人去找渡船,自己则留在岸边望着河面出神。这回去广宗刘福没有选择走孟津,因为那样会经过洛阳,刘福暂时还不想回洛阳。
此时的洛阳并不平静,也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自己的身份被曝光了,乘风观里的替身不知所踪,也不知是死是活。如果自己这时候回洛阳,保不齐就会被招进宫里,想要再出来就困难了。而眼下刘福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没到正式回宫的时候。
有刘福在,卢植即便最后会被押解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