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何事找我?”马元义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家丁装扮的陌生人问道。来人自己并不认识,可他却对上了只有自己内部成员才知晓的接头暗号。
“想必阁下就是马元义,在下奉我家少爷之命来传一个口信,还请马大哥让无关人等先行退下。”
“你家少爷是谁?”马元义沉声问道。
“蔡家庄刘福。”
“……”马元义沉默了片刻,挥手让手下退出房间,这才开口说道:“好啦,不知刘兄弟让你带什么口信与我?”
“那在下就说了。”来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马大哥,多日不见,小弟甚是想念,有意请马大哥明日正午来蔡家庄一叙,还望马大哥莫要推辞。”
“……你是如何知道怎么找到我的?”马元义盯着来人问道。
“马大哥明日到了庄上自会有人为马大哥解惑,请恕在下不能回答。”
“……好吧,回复你家少爷,明日正午马元义必到。”
让人送走了来送口信的家丁,马元义陷入了沉思,刘福的邀请让马元义感到了一丝不安。对于蔡家庄,马元义一向心存好感,并且有意等将来大事已定后把天下的农庄都经营的像蔡家庄那样。可现在刘福忽然对自己发出邀请,最让马元义感到不安的,就是刘福是如何知晓自己太平道内部的接头方式。
莫非刘福也加入了太平道?如果真是这样,马元义会感到很开心,可如果不是……心中有事,马元义失眠了,一整个晚上,马元义想了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刘福会借机暗算自己这种可能。
就如先前马元义答复送信人那样,在次日临近正午之时,马元义单人独骑的来到了蔡家庄,看着蔡家庄里那些如同往常一样过活的人们,马元义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
刘福亲自将马元义迎进了自己的小院,一桌酒席刚刚上完,刘福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就留下典家兄弟作陪。看着站在典循旁边的典韦,马元义不无羡慕的对刘福说道:“贤弟,这趟远游看来收获不小啊。”
“是啊,的确收获不小。马大哥,说来也是缘分,这是典循的兄弟典韦,我们一行人在经过一座山林的时候碰巧遇上,这不就一起带回来了嘛。马大哥,快来尝尝,这是庄子里新酿的老酒,味道很不错。”刘福边说边替马元义满上了一碗酒,笑着说道。
马元义不疑有他,端起酒碗尝了一口,两眼顿时一亮,点头赞道:“果然是好酒。”
“马大哥喜欢就好。”刘福笑嘻嘻的说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元义放下酒碗,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刘福说道:“贤弟,愚兄心中有一事不解,还望贤弟能替愚兄解惑。”
“马大哥请说。”
“……贤弟是从何处知晓如何找到愚兄的?”
刘福知道这是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同样放下酒碗看着马元义反问道:“……马大哥,你知道唐周这个人吗?”
“唐周!”马元义心里一惊,故作镇定的答道:“这人倒是有所耳闻,听人说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品行似乎不佳。”
“……马大哥是否想要见见此人?”刘福又问道。
“……你知道了多少?”马元义沉默了片刻,看着刘福问道。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小弟都知道了不少,不知道马大哥觉得小弟应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
“贤弟,你准备告发我?”
“如果要告发,马大哥现在就不该是坐在这里喝酒了。”
刘福的话让马元义心里一松,不过紧跟着刘福的话又叫马元义的心提了起来,“小弟虽然不会告发马大哥,但也绝不会任凭马大哥胡来。”
“胡来?”
“马大哥,太平道不可能成功的,张角三兄弟只会令天下大乱,让百姓更加困苦,你……”刘福一脸诚恳的劝说道。
只是不等刘福把话说完,马元义就挥手打断刘福的话道:“贤弟,借用你以前所说的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与谋。如果你想要劝愚兄反水,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倒是愚兄想要劝贤弟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贤弟短短几年就置办下如此家业,虽有你的老师替你遮蔽风雨,但这并非长远之计,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迟早会对你下手……”
“……马大哥,看来我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贤弟,愚兄对你说的那些是肺腑之言,你年纪尚幼,不识人心险恶……”
“如果我爹是皇帝呢?”
“啊?”
“我说,如果我爹是皇帝呢?马大哥觉得这世上会有哪个权贵敢找我的麻烦?”
“你,你爹是……皇帝?”马元义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福问道。一旁作陪的典家兄弟也是惊愕的看着刘福。
刘福轻叹一声,直视马元义,一字一句的说道:“马大哥,你没听错,我刚才说我爹是当今皇帝,而我是皇长子,姓刘名辨,小名史候。因为出生时身体虚弱,所以被寄养在乘风观内。只是在乘风观中也并不安全,在连续遇险之后才使了个李代桃僵之计,更名刘福在蔡家庄长大。马大哥,如今朝廷虽然虚弱,但却也不是张角之流就可以推翻的。你们的起事不仅不可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反而会让无数人流离失所……”
“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帝的儿子……”
“……马大哥是否后悔当初在乘风观救了小弟?”
“后悔?是啊,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