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决定与孙权、刘备联手去找西汉麻烦以后,袁尚就没听到一个好消息。而到了如今,袁尚更是困守邺城,尤其是在得知平原失守以后,袁尚心里仅存的那点斗志也消耗殆尽。
昔日横扫河北的袁家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袁尚觉得自己真是愧对袁家列祖列宗。虽然袁尚自从袁绍手中接过振兴袁家这副重担以后不可谓不尽心竭力,但人力有时穷,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付出了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和刘福生活在同时代是袁尚的不幸,西汉的骄兵悍将让袁尚明白邺城被破只是时间问题。不仅袁尚明白这一点,邺城里的大多数人也明白。为了各自的出路,那些人背地里在做些什么,袁尚即便没有切实的证据,但也能够猜到。
不过袁尚不打算去处置那些人。别看此时邺城中尚有十几万可战之兵,但有兵无将啊,前不久的那次主动出击,龙骑军主将赵云阵前连挑七员自己这边的上将,此时的袁家已经没有能够独领一军的将领。
袁尚想过投降,可又有些不甘心。处在矛盾中的袁尚十分希望有人可以在此时为自己指点迷津,但偏偏这时审配自囚于府中,逢纪又染了病,躺在病床上口不能言。被袁尚视为左膀右臂的二人此时都成了哑巴,袁尚只能自己拿主意。
西汉来势汹汹,远非袁尚一人可以抵达,可作为袁尚盟友的孙权、刘备却没有功夫来管袁尚,反倒劝袁尚尽量拖延时间,只要孙刘两家击败了刘福,那邺城之危立解。对于孙刘二人的话,袁尚只当这是二人从身体中后偏下部爬出来的无色有味的气体。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孙刘二人不顾自己的死活,那自己也不需要去管孙刘二人的生死。主意打定的袁尚正考虑派谁为使者前往长安求和的时候,城外反倒先派来了使者,而且这个使者还不是外人,正是袁绍时期的六谋之一沮授。
说心里话,袁尚并不是很想见沮授,当初攻打袁熙的时候,沮授的知交好友田丰就是死在袁尚的手里。虽然袁尚不觉得自己下令砍了田丰的脑袋有什么不对,但如今田丰的好友沮授来了,袁尚担心沮授会借机给自己难堪。
不过不愿是不愿,袁尚还是硬着头皮见了沮授。为了不给沮授发难的机会,袁尚将辛评、审配二人给找了来,想要等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时身边能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看着面色红润的沮授,审配、辛评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原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结果半路上沮授跳船了,上了一条更有前途的船,而他们则留在了一艘快要沉没的船上。
“沮先生,不知你此次前来,有何贵干?”作为东道主,袁尚主动开口询问沮授道。
套,拱手一礼道:“沮授见过袁三公子,沮授此来不为旁事,只为劝说袁三公子顺应天意,莫要再做徒劳无益之事。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陛下有意天下一统,仅凭袁家的力量是难以抵挡,还望袁三公子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做徒劳的挣扎。”
“沮公与,如今邺城尚有数十万可战之兵,此时你来劝降,是否言之过早?”审配色厉内荏的喝道。
沮授不为所动,一脸淡然的说道:“如今平原被破,虎牢关的汉安军也已出关,不日就会攻克濮阳。邺城虽尚有壶关在手,可十万龙骑已聚城外。正南若是不服,何不领兵出城一战?”
审配冷哼一声,避重就轻的说道:“哼!邺城兵多粮足,即便守上两年也没有问题。十万龙骑虽然强悍,可凭借邺城城高池深,我审正南还真不信西汉龙骑军能够轻易攻破邺城。”
“正南,即便邺城能守,可仅留一座孤城对你们又有何意义?想袁公在世时,河北一统,那时的袁家势力何其庞大,但如今呢?堂堂袁家却只能依靠一座孤城苟延残喘。莫要指望孙刘两家,他们早已自顾不暇,没工夫来解救你们。正南说邺城可以坚守两年,那两年以后呢?难道等到邺城绝粮以后正南准备以人肉充作军粮?要知道真到了那步田地,邺城上下就不会有一人能够存活了。”
“沮先生,我若愿降,不知西汉会如何安置我?”袁尚阻止了审配继续与沮授争论,开口问道。
“如今袁二公子也在西汉,袁三公子若是愿降,待遇方面至少不会比袁二公子差。”沮授闻言答道。
袁熙的事情袁尚还是挺清楚的,自从投降了西汉,袁熙的确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西汉并没有亏待袁熙,而此时的袁熙也正在兴汉学院内求学,日子过得倒是悠闲。可袁尚毕竟与袁熙不同,相比起袁熙的胸无大志,袁尚更想要重振袁家的荣耀。在听到沮授的话以后,袁尚有些不满的说道:“沮先生,我如今手中可还有十几万人马。”
“那又如何?袁三公子,邺城有十几万人马的确不假,可袁三公子觉得,到了今时今日,又有多少人还愿意为你替袁家卖命。”沮授同样也有些不满的皱眉反问袁尚道。
袁尚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乍一听到沮授这么问,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旁的审配见状说道:“公与,莫非有人已经与城外暗中联络?”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的确有人已经暗中与龙骑军约定。”
“是谁?”审配追问道。
沮授闻言脸色古怪的看了看审配,反问道:“正南,换做是你,你会说吗?”
“……”审配不由语塞,心里暗骂沮授缺德,告诉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