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连接荆北、荆南的军事要地,战略意义重大,驻守此地的大将王威是刘表的心腹亲信。-- 只不过这几天,王威心神不宁。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陵城里开始出现刘表已被蔡瑁、蒯越所害的流言。
那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除了说刘表已死外,更说蔡瑁、蒯越准备归附曹‘操’。王威得知之后大惊失‘色’,急忙一面命人捉拿散布流言之人,一面派人前往襄阳求见刘表,但派去襄阳的人却回报王威,刘表重病,不见外人。
王威并不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刘表之所以会选择让王威坐阵江陵,唯一的原因就是王威忠心,这年头,想要找个忠心耿耿的人已经不容易了。王威就是凭借这份对刘表的忠心才坐上了江陵大将的位置,如今听说恩主出现意外,王威比起刘琦这个刘表的亲儿子更加的焦急。
也就在王威对未来感到‘迷’茫的时候,伊籍来到了江陵。作为同样追随刘表多年的老人,王威对伊籍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拉着伊籍坐下后王威立刻迫不及待的问伊籍有关主公刘表的境况。
伊籍听后脸‘色’难看的对王威说道:“从节,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也有段日子没见到主公了。蔡瑁派张允驻守州牧府,根本就不叫外人见刘表,但凡有人探望,张允都以主公病重为由拒绝。”
“……机伯,最近江陵城里出现了一则流言,说是主公已被蔡瑁、蒯越所害,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主公已经被那两个贼子给害了?”王威一脸担心的问伊籍道。
“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伊籍不确定的答道,不过随即又说道:“从节不提我倒忘了,在襄阳时,那张允虽口称主公病重,但我却并未见有名医前往为主公诊治,莫不是……”
“若主公真的是被蔡瑁、蒯越所害,我必不与他二人善罢甘休。”王威咬牙说道。
“……从节。报仇是一定的,但还有一事却需要你我尽快做出决断。”
“什么事?”
“主公若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可由何人继任州牧之位,你想过没有?”伊籍缓缓说道。
“……机伯,莫非你是大公子的说客?”王威闻言警惕的看着伊籍问道。
伊籍神‘色’不变,缓声说道:“从节,这州牧之位。要么是大公子,要么是二公子。若是主公被害。虽然二公子不太可能参与其间,但你能够与有可能是谋害主公的凶手为伍吗?”
王威沉默不语。的确就如伊籍所说,他王威效忠的是刘表,如果刘表已死,那按照规矩能够继承荆州牧的除了大公子就是二公子。而二公子刘琮是得到蔡瑁、蒯越支持的,如果自己也支持二公子刘琮,那就意味着自己不仅没有办法为刘表报仇,以后还要听从刘表仇人的调遣,这是王威所不能容忍的。
“若是支持大公子。大公子有把握吗?”王威轻声问道。
“大公子如今已经掌握了江夏,虽然还不能与蔡、张二人手中所掌握的水军相比,但如果加上从节你手中的江陵水军,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对于荆南刘备,大公子准备怎么办?任由他占据荆南?”王威突然又问道。
“此时并非四处树敌之时,那刘备虽然不可信任,但眼下对大公子来说却也是一股助力。若是可以借助刘备消灭蔡张二人,等到日后时机成熟,挥军收复荆南也不是一个空想。”
“……此事容我再想想。”王威举棋不定,面对伊籍热切的目光,缓缓说道。伊籍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想让王威立马决定有些不现实。闻言点头道:“从节有顾虑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还是要尽快下定决心,迟则生变。”
“我知道。”
王威命人将伊籍带下去安排休息,自己则坐在堂中权衡利弊。正感头疼之际,府中管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王威见状呵斥道:“何事惊慌?”
“老爷,不好了。刚刚留在襄阳的家人快马赶来,说是有大事禀报。”
“人在何处?”
“小人不敢声张,将他安排在柴房。”
王威出任江陵大将,家小都留在襄阳,这也是官场上的规矩。如今留在襄阳的家人派人来到江陵,而且还是骑快马赶来,这就说明这下人带来的消息肯定很重要。王威不敢耽搁,立刻随着管家来到后院柴房。
“老爷,出事了,荆州牧,荆州牧死了。消息已经发出,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王威见状问道。
“而且就在蔡都督对外发布荆州牧死讯不久,他手下大将张允就带兵离开了襄阳。”
“你说什么?那张允带兵去了哪里?”
“这里。”
“什么?!”王威心里一惊。
主公死了,蔡瑁派张允带兵来江陵,他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要‘逼’迫自己就范?王威越来越怒,立刻吩咐管家道:“速去请伊籍先生书房一见。”
不多久,伊籍来到王威书房,王威没有隐瞒,将下人送来的消息和盘托出,伊籍沉思片刻,抬头对王威说道:“从节,你危险了。那张允既然带兵前来,那必定已有了万全的准备,这江陵城恐怕不日就要落入蔡瑁的手中。”
“他敢!”王威怒声喝道。
“他有什么不敢的?如今他蔡瑁既然敢对外发丧,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不变的准备。张允此来江陵,从节你要么乖乖就范返回江陵,要么就可能死在这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