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奎自在许都东门被武安国部将丁勇击败,在手下士兵保护下仓惶而逃,不多时便追上了之前他护送刘协的那五百人马,他只听得人马核心护送的几辆马车上不时传来阵阵女子说话之声,料想是陈留王后伏寿与陈留王妃董欢及其他等一干人等了,那陈留王刘协不用想也在这里了。
“中郎将黄奎参见陈留王殿下,微臣适才在城东门与高人马死战,奈何寡不敌众,未能挡住敌军,特此前来向殿下请罪,还请殿下加快速度,以免被高追兵追上!”
马车里头听见外头动静,董欢当即揭开布帘一角,将头探出,冲黄奎招手:“辛苦这位将军了,殿下刚刚睡下了,这路又十分颠簸,若是赶得路太快,恐怕会惊了殿下的睡眠,反正就快到大哥的军营了,他那里有数千人马保护,还怕什么高一高二不成?”
黄奎不禁尴尬,高根本都没有出手,自己可是被高的手下的手下给打败的,真要让高出马,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黄奎却也不敢造次,只能加入队伍,一起护送马车,同时不断派出探马哨探附近情况。
董欢回到车里,十分不解地看着笑吟吟的伏寿,摇着伏寿的胳膊撒娇般询问:“姐姐妹妹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那个黄奎真相,夫君明明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这人天生不会撒谎,刚才撒谎骗人弄得我浑身难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要把真相说出来啊!”
伏寿拍拍董欢的白皙的臂弯,把董欢垂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妹妹很多事情你有所不知,这次曹操策划将夫君救出许都,是一件极为机密的大事,谁参与,谁执行,路线,行程,谁护卫,谁接应,遇到突发事变如何应对,都是百般考虑过的,并且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董欢叹一口气:“说的这么厉害,还不是我都不知道具体细节?看
来啊我这个后来的终归是不受夫君待见的啊!”
“这是什么话?”伏寿知道董欢嫉妒了,将董欢抱在自己怀中,语重心长道,“我们是女人,是男人的牵挂,也是男人的累赘,妹妹,等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同你多说。”
董欢并没有真的生气,但她却看到了伏寿说这话是眼睛泛起的泪光,心中一动,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张口便道:“难道是――”
伏寿立即掩住了董欢的樱桃小口,先是点点头,又轻轻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两行泪珠从脸庞滑落下来,晶莹如玉,砸落在车底摔得粉碎。
董欢也哭了,抽噎的样子惹人心疼,与刚才嬉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女人是男人的累赘,也是男人的牵挂,那到底是累赘多一点,还是牵挂多一点?谁又能说的清楚?
她们只知道,此时此刻,她们是诱饵,吸引高大队人马的诱饵,帮助夫君成功脱身的诱饵,为了夫君成就大业而可以被当成无用之物一样牺牲的诱饵!
多让人心痛,多让人心酸,多让人心碎!
“将军,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什么都不做吗?”
远远地,几个策马的身影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车马,其中一个士兵问向身边的陈到。
陈到微微摇头:“哪有什么都不做?我们现在不是在一直跟踪着他们吗?”
“跟踪?将军,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要阻止陈留王殿下和董承大军会合吗?他们现在距离董承军营只有不到二十里了,而且如果董承派人来接应的话,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急!”陈到呵呵一笑,“会合了更好,省得我们东跑西跑找他们,我这人做事喜欢几件事一起做,省心省力!”
士兵们撇撇嘴,他们知道陈到很厉害,但牛皮这东西嘴上吹吹可以,他们这位上司不会真的脑子
一热带着几十个士兵却跟董承几千人叫嚣吧?
“将军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知道接下来具体怎么执行,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陈到想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道:“跟你们说说也可以,我想过了,现在我们人少,贸然出击只会以卵击石,浪费时间还不一定成功,十分不值,不如索性等陈留王的车马进入了董承军营,在他们安歇的时候,我们摸进去,找机会救回陈留王殿下,然后就撤退,怎么样?”
众人哑口无言,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陈到难道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吗?
“将军,有一个问题,万一那个董承派重兵把守陈留王殿下的住处,我们接触都接触不到陈留王殿下本人,岂不是只能干瞪眼着急了?”一个小兵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的疑惑也是陈到手下这些共同的疑惑。
“额――”陈到想了半天,“这是一个好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
众人纷纷白眼。
倒不是陈到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精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协根本不在此处?怎么可能不知道董承只是虚张声势?他只是不想这个时候说出来,毕竟猫抓老鼠的游戏,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就说出全盘计划,就不好玩了。
而此时,董承军营之中,五千人马早已点齐,只等董承下令,便要出发前去接应刘协,只是董承心中总是突突乱跳,感觉有什么地方少算了一步,然而他终究是个武夫而已,自然无法敏锐察觉问题根源所在。
在董承想来,只要打着陈留王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