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刘磐皱紧眉头道,”探子回报曹操正围攻樊城,不可能抽出兵力到此,除非曹操刚刚兵到樊城,张绣就献了城池!”
其他将士也纷纷点头:“想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张绣定然嫉恨主公杀他叔父张济,和主公联盟不过权宜之计,他见曹操势大难敌,怎么可能不拱手献城?”
“但将军,我们追还是不追?”
”追是一定要追的,但一来要防这是曹操的声东击西之计,樊城距新野也有些路程,曹操就算是要与叔父开战,想必也没有这样的神速,否则我们早收到细作们的消息了,二来叔父命我为左军,蔡瑁为前军,黄祖为右军,王威为先锋,出兵前各立军令状,若有闪失提头回见,大军调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左翼安危是我职责所在,如今只派五百人马尾随其后见机行事即可,其余人马继续随我进军!”
“将军高明,我等拜服!”众将士纷纷道。
“恭维奉承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有正事要做!”看着五百人马乘夜色而去,刘磐松一口气,掉转马头继续行军不再说话。
他是刘表军中少有的未及弱冠便自领一军的大将,由于是刘表的子侄,更是深得刘表欢喜,视如己出,而他本人却似乎很排斥刘表的这份宠溺,一心只想用军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和蔡瑁一样被人说是凭借裙带关系上位,他虽然不曾读书,却知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荆州的安定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数年间讨伐叛军,山贼,水寇,大盗,每一次都不遗余力。
不过此刻他心里所想的却是蒯越对他所说的那番话:“公子之能,于内则守不足而攻有余,于外则攻不足而守有余,是以能秉雷霆之势肃清荆州,而州定之后,除非强敌侵凌,公子方有用武之地也!”
当时的刘磐年纪还小,并不能理解蒯越这番话中所蕴涵的深意,但现在他似乎有些懂了,诚然,自己是一个守疆保土的上将,却未必是一员开疆扩土的名将,而且叔父军中虽战将如云,却也大多是和自己一样的守成之人,这是不是在预示着叔父的霸业会仅限于荆州呢?
北方的高燚和曹操,东面的袁耀与孙策,都会是荆州未来的大患吧!
“启禀将军,前方发现敌军营寨!”行无多远,传令兵飞马来报。
“哦?”刘磐听罢大喜,立即追问道,“什么情况?”
这名传令兵不及下马,只在马背之上喘息而言道:“回禀将军,不出将军所料,彼处确实是曹军营寨,只是不知什么缘故,现在已经是一座空营了!”
“什么?好狡猾的曹军!当我们荆州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传令全军,加快行军,务必拦住这支敌军,他们一定是曹操派来的小股人马,着急向樊城报讯!如若让曹操对叔父有所戒备,这仗就不好打了!”
说话间,刘磐军已经绕过了右侧的山麓,刚出山口,正见一名探马策马而来,他身后正是之前探查到的曹军营寨,虽然灯火通明,却已经人去寨空。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才一侧转身,便看见了山口处传来的火光。
探马来到刘磐身前,下马告禀道:“将军,南山起火,蔓延极广,连大路也被浓烟遮蔽,此刻已经势难扑救了,且彼处又无厮杀声音,想来是敌军临逃跑时故意所为!”
“可恶!”刘磐听罢大怒,想当然地认为是曹军放的火了,此处是襄阳通往樊城的必经之路,敌军火烧山林,定是想阻断荆州军主力北上!带军的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头脑,实在是殊为可恨!
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起火的真相后心里会怎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