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本想着澄清,却见百姓们如此反应,自己不禁愕然苦笑,只上马朝议事厅而去。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只一转眼的功夫是怎么了?”吕蒙诧异道,说着看向管弦。
管弦摇摇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公主肚子里的蛔虫,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问你也是等于白问!”吕蒙懊恼地挠着头,“不会跟刚才主公要说的什么对策有关吧?”
“难说!”这时管亥也骑着马来到,见这里三个人竟胡乱闲聊起来,“公主都跑没影儿啦!”
“大舅子,你来得正好!你不是最受公主的宠爱吗?”吕蒙看着管亥坏笑道。
“滚一边去,什么叫我最受主公的宠爱?把我说得好像跟面首一样,还有,谁是你大舅子,滚!”管亥说完策马便骑远了,“还宠爱?恶心死我了!”
吕蒙大笑:“大舅子不好意思了?我没有看错吧?这可是千古奇闻啊!”
管弦在一旁故作咳嗽道:“我看是某人皮痒了才是!”
太史慈笑着拍了吕蒙一下:“别只顾着贫嘴了,快去大厅谈正事吧!”
吟风此刻已经策马到了议事厅外,守门军士见主公来到,齐声道:“参见公主!”
“不必多礼!”吟风翻身下马,将坐骑交给一名小卒,“这些日子以来它也跟着我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头,你们可得替我好好犒劳一下!”
那小兵点头道:“主公吩咐,敢不尽心?”
吟风打趣他道:“跟谁学得这么文绉绉的?不过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说着她已然进了府中,今天心情很是大好,一直以来都是奔波劳累,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园子的景致,想到这里吟风不由有些心花怒放,因此入了园子并不径直走向大厅,而是向后园而去,并吩咐从人道:“先去禀报一声孙策大人,我梳洗一番后便来相见,让他代为招待一下众将士!”
“诺!”
实在是没有做好和孙策再次相见的准备,吟风暗自想着,一步一步走过亭台回廊,心情起伏不定,很乱很乱,乱成了一团。
也许女人真的不适合争天下,也许女人真的应该在家里做做女工,相相夫,教教子,孝敬公婆,别幻想着争名逐利,也别幻想着去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
那么,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这一切的天下兴亡要由自己这个弱女子来承担,她好累,真的好累,好多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却甩不掉,这是不是她想要的?外人看到的她是何等尊贵荣耀,何等明艳动人,何等呼风唤雨,然而为此她便要表现得坚强,大度,从容。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根本不是真正的万年公主。
她不记得是谁最开始把她叫做万年公主的,她只知道自己也只是和万年公主相貌极为相似而已。
甚至她有些胡思乱想道:或许万年公主根本和自己长得不一样,只是除了那些亲贵大臣,谁又知道真正的万年公主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于是大家假戏真做,把自己认作这个万年公主,来作为一个师出有名的资本,这样的例子过去多得是,就是现在也不乏,李傕和郭汜在长安不就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吗?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自己也许是个傀儡罢了,就像天子刘协,被一群诸侯抢来夺去,而自己和刘协的区别只怕就是自己多了一份自由罢了。
“一个人在想什么呢?”忽然后面传来了高燚的声音,吟风回身望去,只见高燚已经换了一身素淡的衣服,儒雅而不失英气。
“没有什么,不过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吟风说着,来到后园的荷塘前,看着塘内亭亭如盖的荷叶,和水面上嬉戏的几对鸳鸯,淡淡道,“这里的风景真好!”
高燚也走了过来,负手于身后,注视着吟风的侧影喃喃道:“是啊,极好的风景,上一次在这里赏风景,是一年以前了!”
“我知道,那一夜,孙策受到祖郎的袭击,吴景和邓当一起死难,而现在祖郎也归顺了我们!”吟风侧过身,两手抱在胸前感慨道。
高燚面露笑意:“好难得,你终于说出我们了!”
吟风不再看高燚,只轻声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你的问题自然要老实回答的!”高燚立即说道。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孙策说不定也能完成扬州的统一大业,可现在却是我们一起完成了这一件事,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可曾想好了?”
高燚心理咯噔一下,却是依然微笑道:“难得看着这样好的风景,你居然还是想着正事,你难道就不能给自己片刻的安宁时间吗?”
吟风不理会高燚,只一本正经道:“回答我的问题!”
高燚耸耸肩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伯符的!”
“我偏要问你!”吟风靠近高燚,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好吧,让我想想!”高燚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吟风道,“以后的路怎么走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是我们的敌人说了算!”
吟风笑意盎然地问道:“什么意思?”
高燚侃侃而谈道:“首先,对内来说,扬州虽然已经一统,却还有些不安分的因素,比如张顾步陆朱等几大士族对我们还是持观望的态度,比如山越的问题,没有几年的时间,是不会有成效的,比如百姓的生计问题,扬州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