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翻手下人马得令,个个激愤不已,要将黄祖擒下,不料此时大道之上,两支人马一左一右,斜刺里大举而出,将黄祖救应了下来,人马踊跃,竟有两万之多,秦翻人马与之稍稍交手,但毕竟数量悬殊,不得不撤退了回来。
救应下黄祖的正是江夏水贼张虎与陈生二人,他们对于黄祖和孙坚的这场战争,本来是打算袖手旁观的,但是由于刘表主力被牵制在襄阳,不得分兵前来支援黄祖,便派了自己的妹夫蔡瑁携带大批金银珠宝前去张虎陈生处,并以利害说动二人起兵来助黄祖。
二人见到金银珠宝,自然是动了心思,便将身家性命的部曲都带了来,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孙坚的能耐这么大,而且高燚也来了,虽然双方人数差不多,但是兵员素质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二人又不能毁弃盟约,索性便起了心思,将黄祖救回,并不与高燚的人马正面厮杀。
黄祖捡回了一条性命,自来又不把张虎陈生这两个水贼放在眼里,想起来自己儿子还在秦翻手里,便急火火地下令道:“你二人来得正好,快,速速出兵,射儿还在敌人手里!”
张虎不耐烦地看了黄祖一眼:“哼,我们可不是你的部下,救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指望我们去和敌军厮杀一场救你的儿子吗?”
黄祖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陈生这时则在中间充当起好人来:“黄太守,并非我们不肯出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打听到了消息,孙坚虽然下落不明,但是他的其他人马正在陆续赶来,还有高燚自己所领人马,加起来也是有两万之多,你先跟我们回去,令公子的事情,再想办法就是!”
事已至此,黄祖也是别无他法,只能恨恨离去。
此时高燚率军已经离了平春,收拢了不少孙坚的败兵,却得不到孙坚是生是死的消息,心中无比忧虑,正焦灼之时,忽然有士兵来报:“发现黄盖将军了,他只有一人,而且还昏迷不醒!”高燚听了,皱了皱眉头:“人在那里,带我去见他!”
一言未了,早有几个士兵将黄盖人给抬来了,高燚打眼看去,只见黄盖浑身浴血,通体湿透,似乎在河水里面泡了很久,而且还嘴唇青紫,双眼紧闭,看起来极度憔悴。
“黄盖!黄公覆!”高燚冲上前去,紧紧握住黄盖的手,那手冰凉得可怕,像是死去多时一样。
突然,黄盖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极其惊恐地说道:“孙坚将军,孙坚将军!”
然而在看清了四周的景象之后,黄盖有些错愕了,尤其是看到高燚之后,黄盖惊喜交加:“主公,主公你总算来了!”
高燚见到黄盖没有事,激动得说话都打颤了:“听到消息,我就立刻赶来了,孙坚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提到孙坚,黄盖的眼圈顿时就红了:“我无能,孙坚将军他--”
黄盖说不下去了,只能一下接一下地重击自己的胸口,哭得肝肠寸断。
高燚不敢再问下去了,他猛地起身,问向身边士兵:“黄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他的狗命!”
众人不及回答,营外一阵人声马嘶,正是秦翻引着得胜之兵归来,押解着俘虏的黄祖之子黄射,看到黄盖也在大营之中,却不见孙坚踪影,翻身下得马来,眼神里满是愕然:“黄盖将军,孙坚将军安全归来了对不对?他正在营帐里面养伤对不对?”
黄盖看了秦翻一眼,更加觉得心中愧疚难当,当即拔出身旁一名士兵的佩剑,就要自刎而死。
高燚倏地出手,将剑踢飞了开去,怒喝道:“堂堂男儿,宁可战死,岂可自刎!”
大营外面,程普韩当朱治等人马也陆续来到了,他们也都得知了孙坚遇害的消息,顿时都在大营外面也跟着痛哭失声,一时之间,令人心碎。几员将领得知黄祖的儿子被抓住了,顿时冲进大营之中,要杀掉黄射泄愤,却被高燚拦了下来。众将忿忿不平:“孙坚将军惨死,主公如何不允许我们杀了这个黄射?他父亲可是害死孙坚将军的元凶!”
高燚虽然心情悲痛,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他从秦翻那里已经得知了黄射甘愿替其父黄祖断后的举动,可是如果此时此刻说出这些话来,难保孙坚的部将们不会误会他在帮助敌人。
犹豫再三之后,高燚这才说道:“孙坚将军是死是活,我们大家并不清楚,毕竟现在没有尸体,就还有活的希望!就是有一点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从现在起,每个人都要去寻找孙坚将军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将听着高燚这话,感觉有些不对:“主公这话用意何在?难道不让我们去继续追杀黄祖了吗?”
秦翻这时说道:“大家安静,此前黄祖为江夏水贼张虎和陈生所救,已经前往樊城去了,贼人有人马两万之多,单靠蛮勇,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听了秦翻这话,人群中当即有人冷笑起来:“原来如此,秦翻将军是爱惜自己的性命,所以间接放走了黄祖,没有错吧?”
秦翻一时语塞,他不由气极:“我堂堂秦翻,岂会惧怕区区贼人,只是主公不知这里情形,我必须回来禀报罢了,现在我已无牵挂,这便出兵,前往樊城,必提黄祖人头而回!”
“呵呵,话谁不会说,现在及时做好人了!”众将一阵嘲笑之声此起彼伏。
“都给我住口!”高燚沉声怒喝,众人顿时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