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被高躬这么一吓,实在是心惊肉跳,他自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实在是小看了父亲对于儿子的一丝一毫变化的判断,何况是高燚本来就前后判若两人呢?
不过高燚也是断定高躬不会揭穿他这个假身份的,毕竟这对谁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否则高躬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但说是假身份,其实也是真身份,站在高躬的立场,高燚能够想象一个父亲就这样凭空失去儿子的悲凉与无奈。
不知不觉,高燚来到了前厅,赵云已经等候在那里多时了,看见高燚眉头紧皱,本来到嘴边的话也暂时咽了回去,只问候道:“兄长可是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高燚回过神来,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他很想现在跟赵云说一说这件叫人郁闷的事情,但是思前想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千头万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什么,今天才回到家里,才发现月儿与母亲之间似乎不太和谐,让我这个既是丈夫又是儿子的家伙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帮谁都不是,幸亏我灵机一动,当场假装旧伤发作,才翻过去了这一页,真是叫人头疼啊,想想有时候真是羡慕云弟你,一个人自由自在,何等悠闲,日后只要对文鹭妹子一个人好就行了,不用理会这些家长里短的繁琐事情!”
高燚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层意思,他其实是羡慕赵云很小就成了孤儿,而高燚这边却是一个家族几十号人,每次见面光是挨个问候一下都得花上半天功夫,这还不算那种动辄上百号人丁的大家族,真要那样高燚情愿去死了。
再一个,如果他当初穿越的是一个赵云这样的孤儿身上,也不至于有如今这样叫人头疼,在高躬面前为难尴尬的事情了。
赵云哪里知道高燚心中这么多想法,他前面听到高燚对于婆媳问题的抱怨时,还是脸上为之苦笑,但是听到高燚后面的话是~≧,↘o☆s_;,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兄长这时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其实兄长羡慕我悠闲自在一身轻松,我又何尝不是羡慕兄长家大业大能够与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呢?”
高燚只是顾着自己发牢骚,听到赵云的言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想历史上的赵云,虽然是一身好本事,但就是因为没有家族的支撑,和属于自己的派系,从而导致一生碌碌,不得施展才华,变成了后人口中的所谓保镖、杂号将军、无统兵之才、做人不懂圆滑等等黑dian。
高燚不想去理会那些言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带着偏见去看人从来就是一个错误的态度,更何况他接触到的都是活生生的鲜活生命呢?
“云弟所言极是,是我说错话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烦恼与负担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要做的就是活在当下,我能做的也只有珍惜现在!”
说完这一席话,高燚心中畅快很多,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高躬捅不捅破他这层身份,高燚都会坦然接受,他会对高躬和袁氏千百倍的好,以弥补他对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不能尽孝的遗憾。
赵云知道高燚刚才也是大半是玩笑话,此刻见到高燚亲自为此道歉,自然也是有些受宠若惊,他连连说道:“兄长何须如此,实在是折煞小弟了,兄长既然能意识到这些,自然是兄长家人的福分,小弟也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高燚也是大笑:“想想我也真是有够无聊的,居然为了这等小事而费神半天,倒不如云弟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还是说我们的正事吧!”
说到这个,赵云神情立即严肃了起来:“我是刚刚收到元直的飞鸽传书,他几天前得到了苏牧派人送到嵩山的消息,说董卓死后,他的秘密幕僚斛图也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苏牧已经将各地的墨家弟子都派出去打探消息去了!至今没有下落。”
高燚未及回话,外面忽然响起了貂蝉的声音:“云哥哥的这个消息,小妹早就已经知道了!”
高燚与赵云一齐闻声望去,只见貂蝉一身绛红衣裙,款款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生面孔,长得还算标致,身上背着一张长弓,穿得虽然花花绿绿,却是看起来跟个叫花子一般。
“呵呵,貂蝉妹妹这是发了什么善心,从大街上领了个没人要的女叫花子回来?”
赵云与貂蝉听到高燚这话,表示当时就被震惊了,他们这位大哥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被高燚当成了女叫花子的正是貂蝉的师妹夜殇,她对于自己的穿衣打扮的眼光向来是自视甚高的,以为这样的穿着别人向来不说什么,便是都暗自羡慕于她的,此刻被高燚平白这么说成了叫花子,心中之气可想而知,当即便对高燚怒目而视,若不是看着有貂蝉在场,只怕早就一箭射来了。
貂蝉看在眼里,只故作不知,上前来对高燚道:“高大哥果然任何时候都改不了取笑人的毛病,只是到底这人是我的小师妹夜殇,也是之前负责保护万年公主安全的,高大哥这般戏弄她,有什么后果我可是不管的!”
高燚嘿嘿一笑,恭恭敬敬冲着夜殇还当真就下拜了:“言语冒犯夜殇姑娘了,我高燚在这里给姑娘赔罪,要杀要剐随姑娘的便,我只一个要求,求姑娘留一个全尸给我,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夜殇切的一声,冷笑而道:“轻薄之徒!”
貂蝉笑了:“小蝶这话可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