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董卓还是有点怀疑王允的话,但还是放开了王允的衣服,“偏巧曹操要行刺于我,偏巧你的七星宝刀就丢了,又偏巧他盗窃的就是你的七星宝刀?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太尉明鉴!”王允见此无法,只好借着曹操来换取董卓的信任了,于是他殷切道,“王允是否与操同谋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赶快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操无妻小在京,只独居寓所,待得迟缓,走脱了地方边郡,那时可就鞭长莫及了!”
董卓思忖了一番王允的话,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如果王允真是同党,他献的这一计策最后不是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吗?可见自己的确是糊涂了头,总是试图拉拢曹操袁绍这样的小辈来制衡这么些个公卿大臣,殊不知可能这些公卿大臣中也不乏有愿意效忠自己的人呢!只是自己太过忌惮他们,才将他们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最后反倒是让曹操这样看似忠诚的小人得逞。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想到这里,董卓向王允谢罪道:“是我糊涂了,王太仆说的很是,这把七星宝刀既然是王太仆家传之物,我也不好夺人所爱,依旧还给王太仆吧!”说着就让吕布将七星宝刀交给王允。
吕布会意,手持七星宝刀奉还王允:“王太仆,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王太仆海涵!”其实他也不想这么粗暴对待王允的,毕竟貂蝉正是王允的义女,当时自己还是在丁原势力里,与貂蝉的邂逅一直让他念念不忘,但后来的变故改变了这一切,就连貂蝉现在也不知了去向,其实刚才说出七星宝刀是王允的家传宝物时他就后悔了,所以就在捉拿王允的时候他很客气,同时心里也在期盼着王允不要是曹操的同谋。
王允摆摆手,他又何尝不知道董卓爱搜集奇珍异宝,七星宝刀这样的稀世珍宝董卓怎么可能放过,因此他立即顺着董卓的话道:“既然是今天这宝刀落到了太仆的手里,就说明它与太仆有缘,不该夺人所爱的应该是我!太仆没什么别的吩咐老夫要先行告退了,刚才的一通鸡飞狗跳可让老夫的府邸里乱成了一锅粥!”
“呵呵呵去吧!有什么损失我来弥补!”董卓笑得活似鬼哭。
损失?当然有损失,最大的损失就是就是没能为国除掉你这恶贼!王允心里苦涩地想着,离开了太尉府。
董卓笑着,笑着,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脸上的面容渐渐变成狰狞。
“又一个背叛我的人,又一个想要杀我的人,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董卓呼啦一声将桌子上的茶碗摔得粉碎。
“把张绣叫来见我!”
“主公有何吩咐?”张绣进来看见一地狼藉,刚才他也知道曹操行刺的事,知道现在董卓的心情肯定很是不好,于是进来也不多说话。
董卓忍住满心的怒气问道:“杀掉曹操,提他的人头来见我!”
“诺!”张绣答应完毕转身要走,董卓却叫住了他。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亲自带兵打仗,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你就是我军中七大中郎将之一!本来这个位子是我给曹操的,是他自己不想要,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请主公静候佳音!”说完张绣一个纵身跃出了太尉府,几起几落,消失在远方。
这时门口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过来手里捧着曹操进来时解下的配剑道:“主主主主主公!这这是曹大人,哦不,曹贼刚才的佩剑!”
“哼!”董卓取过佩剑,看着上面的刻字,忽然仰天长笑,“皇甫义真啊皇甫义真,难道当初你送曹操这把剑的时候就算好了有今天的吗?这一切都是定数的吗?”
那剑上面只刻着四个篆字:倚天屠龙!
而此刻的河南尹官道上,身骑黑色骏马的曹操正马不停蹄地赶往谯郡,前面是河南尹东部的中牟县,过了此地就到了陈留地界,陈留太守张邈是自己的挚交好友,一定不会出卖自己的!
可是现在的自己又再次一无所有了!
就像数年前辞官回家乡,也是空虚寂寞孤独地离去。
他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干了又粘在身上,又再次湿透,足以看出数日来奔途的艰辛。
他明显可以感受到依然扑通响个不停的心跳,那是行刺董卓当日的时候的突然加剧的心跳,一直震颤着他的整个身体和灵魂,总觉得这具身体已经死了,被董卓看破自己的意图,然后被千刀万剐被万箭穿心被丢入油锅烹煮。
我怕了吗?
我也会害怕?
我在害怕什么?
不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曹孟德,不是那个壮志满怀那个不畏强权的曹孟德,他不应该这么愚蠢,这么懦弱,这么不堪,不该逃掉,曹孟德已经死了,死了。
那现在在思考的又是谁?是谁?
“站住,来者何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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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军士的声音。
曹操淡淡地看向他们:“我是一个客商,复姓皇甫,我要过关!”
他实在不敢承认自己的姓名,不仅仅是为了保命,而是他真的觉得自己不配曹操这个名字,不配“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这个极天际地的风评,甚至不如年仅十八岁的高燚。
现在,他只是个怕死的人,他没有脸面再去见任何人。
守关军士疑惑着看着满脸憔悴的曹操道:“怎么看着你有些面熟!等等,不对!”说着他取出朝廷刚刚贴出的通缉令,比照着曹操看了又看,忽然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