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皇甫嵩身体转好,会合孙坚残部,与陶谦一起来攻冀城,城门开处,只见一人落魄而出,形容憔悴,细看之下,竟然是阎忠!
阎忠见到皇甫嵩,感慨物是人非:“恨不前日力战而死,徒做今日羞耻之事,阎忠无颜再见皇甫公,留得此身苟活于今日,只是为了告诉皇甫公,切莫再西进,韩遂已经在西凉设下天罗地网,只等皇甫公前去,董卓与高已不可救,皇甫公可割下阎某首级,回京师献功,阉竖之辈,无不对皇甫公切齿痛恨,还望皇甫公自重!”
说罢阎忠竟于两军之前,拔剑出来,在颈上一刎,登时气绝。
皇甫嵩看得肝胆俱裂,他大步冲上去,扶住阎忠尸体,仰天大恸:“君何必自戕,是皇甫之过啊!”
留守冀城的三千老弱残兵见阎忠自杀,纷纷投降,孙坚直到此时,才大哭出来:“阎君之死,是孙文台无能之由,皇甫公,这一次,不管前面有什么天罗地网,孙坚都要前去,即便是死也要带回韩遂首级!”
皇甫嵩正要拒绝,孙坚已经招呼着自己本部人马向西进发了,他振臂一呼:“江东子弟何在?”
数千人纷纷回应:“愿随将军前去,一雪前耻!”
陶谦见了不免也是一惊:“孙坚此去,有死无生,皇甫公快下令将其追回吧!”
没有料到,皇甫嵩却是静静将阎忠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步伐凝重地向前走着,厉声道:“大丈夫何惧一死!我皇甫义真此生大小百余战,未曾临阵退缩,如今虽然年老,手中宝刀却是不老!”
“誓死杀敌,誓死杀敌!”麾下人马渐渐集聚起来,列成整齐划一的阵势,只待皇甫嵩一声令下。
皇甫嵩心情激动地看着这些人,却不回头,对陶谦道:“恭祖若是觉得这样便死了,是毫无意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回司空大人那里去!”
“这是在说什么话?”陶谦大步流星地跟上皇甫嵩,“今年虽然我陶恭祖已经五十三岁了,但是这颗心,却是才三十五岁啊!”
“那好!”皇甫嵩与陶谦相视一笑,沉声下令道,“人心齐,泰山移,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手刃韩遂!”
“哦哦哦!”麾下两万人高举手中兵器,喊声震天。
英雄不减当年勇,提刀纵马杀白头。
血染征袍何惜死,马革裹尸岂贪生?
愿从古人忠魂志,青史留得姓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