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什么都能做到反而没有努力地动力。”泽越止总结了一下,“嗯,我懂这种感觉,那么,继续讲吧。”
“前辈真是坏心啊。”
少年低声抱怨了一声,若是换做普通的少女,怕是在这撒娇般的抱怨声中就会沦陷的彻彻底底,可在泽越止这里,只会得到撞在铜墙铁壁上的“力的反作用”。
但若是换做了普通少女,也听不到这位少年撒娇似地抱怨吧。
“然后,泽越部长就突然跑出来,说是想要邀请我来篮球部。我啊,当时觉得他真是有病啊。突如其来的跑过来,对我说这种话……但是彻彻底底的输掉了,连球都没有碰到。泽越部长,真是好厉害的人啊。”
泽越止这次没有讲自己的总结,反而问了他一个文昌台。
“你的视线跟上了他手上的篮球吗?”
“最初根本追不上,但是到了第四球的时候,虽然见到了也追不上。为什么呢……”
这是少年所无法理解的事情。
明明见到了球却根本摸也摸不到。
连接触都没接触到。
“tie。”泽越止将自己设定的名词讲了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讲起过自己暗地里取的名字。
自己兄长的那份篮球才华所造成的效果,他根本没有说这个招数叫什么名字,所以泽越止干脆就自己设定了。
“固有时制御。”
“那是……什么?”
“‘固有时’为‘原时’的另一种称呼,指的是在相对论中与事件位在同处的时钟所测量的唯一时间。”泽越止眨了眨双眼,“按照狭义相对论,时间会随着物体运动速度的变化而变化,即会发生钟慢效应。”
她的视线看向了少年那张迷倒同龄少女的英俊面容。
“需要我解释钟慢效应吗?”
“不,不必了。”
总觉得像是打开了异次元的大门一样,少年果断的中断了这个奇怪的话题。
“那个,谢谢你,前辈。”
“没关系。”
泽越止摆摆手。
将自己包里剩下的几个鲷鱼烧全都塞给了那位少年。
减轻了负担后,她开心的对着这位少年挥挥手,带着pfp和双肩包,离开了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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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留下的少年拿着那不小一袋的鲷鱼烧,想到泽越始在之前说的“只有正选才能得到我妹妹的鲷鱼烧”这个话题,再想到泽越止前辈送给自己的这些鲷鱼烧,顿时就觉得自己是被她所期待的人。
期待他成为正选的人。
“真是的。”
他伸手捂住了脸。
明明这种期待和以前的那些都别无二致,可偏偏他就觉得泽越止那份超然世俗的冷静状态下所做出的举动——那份举动中所表达出的期待之意,让他根本无法无动于衷。
别说脸颊,少年就连耳朵都红似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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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篮球社的部活结束后,泽越始被虹村修造郑重其事的约下来详谈之后的全国大赛的晋升事宜。
说实在的,第一次被副部长这么拜托了,泽越部长便第一次摆出了一副“好啊,听你的吧。”认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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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也不过是副部长赌上“认真对待篮球部的所有活动”这一条件,要和那可怕到让所有的三年级生都闭口不谈的部长一对一的比试罢了。
说实在的,结局在最初就注定了。
拿着篮球的泽越止站在球场的中央,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虹村修造,面上带着残酷的笑容。
“说实在的,现在的结局在最初就已经注定了。”
在夕阳的照耀下,这个逢魔时刻的笑容中带着让人寒毛倒立的冷酷。
“可是我的结局?”
“抱歉,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结局在什么地方。”
“我也知道哦。你们都觉得我对什么事情都是马马虎虎吧。但是啊,我不知道‘终止的界限’在什么地方。”
泽越始摊开了双手,任凭篮球从自己的掌心滚落在地板上,发出耳熟的声响。
“任何事情,只要我真得下定决心去做了,那么就会是丧失了刹车的高速火车——就算前面有障碍物也毫不犹豫得撞上去,要么是我脱出|轨道,要么是障碍物被我全部撞飞……就连火车脱轨也不会停下来。”
他面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的无隐无踪,他的双眸中无悲无喜,仿佛神明又好似感情缺失的反社会人格障碍。
“——仅此而已。”
“果然……”虹村修造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哪怕用手肘撑着地板,哪怕双腿还在颤抖,他还是站了起来,“你这种人,真是最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