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北两面都冲不出去,唯一的生路就是西面了,在求生yù_wàng的驱动下,刘泽清剩下的六千人马发出野狼一般的嚎叫声,对一小队的阵地发起了决死冲锋。
七十六个人面对六千人的冲锋,其压力之大就可想而知了,一小队的阵地就像巨浪滔天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迎接着狂风巨浪的冲击,又像岸边的一块礁石,无论巨浪有多么大,最终都会被碰到粉身碎骨。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六千人的集团冲锋也足够吓人的了,如果其他的军队看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落荒而逃了,而经过残酷训练的吴家军的战士们,就像在训练场上一样,只是装弹射击再装弹再射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所有的武器都在拼命的向外喷吐着火舌,机枪的枪管打红了,再换上一支继续开火,冲锋枪的枪管红了无法更换,就撒上一泡尿降降温,小队所属的两门迫击炮,竟然奇迹般地打出了每分钟二十一发的射速。
正在阵后指挥作战的刘泽清,做梦也没想到吴家军的火力会这么猛,这直接就颠覆了他对战争的认知,火统怎么可以连发呢?听这个动静应该有上百门大炮吧。
刘泽清闹不明白了,看对方只有百十个人,怎么会有上百门的火炮呢?难道吴家军让每一个士兵都抗着一门大炮作战?沉重无比的大炮他们又是怎么在短时间内移动过来的呢?
“大帅,我们攻上去了!”
循着亲兵手指的方向,刘泽清打眼一瞧立刻高兴了,只不过亲兵刚才的报告也不准确,只能说快要攻上去了,再有五十步就可以攻入到敌阵中了,这么点距离对高速奔驰的战马来说只用几个呼吸就到了。
刘泽清还没有高兴多久,就从敌阵里飞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难道敌军已经没有火药了,要用石头砸?还没等刘泽清琢磨明白,就看到这些小黑点凌空爆出了团团的火光,随之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光和烟尘把眼前的一切都给掩盖住了。
我的老天,刘泽清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没等落地就能爆炸?难道这就是师爷曾经说过的震天雷妖法?
枪炮声渐渐的停了,硝烟过后,刘泽清欲哭无泪,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只有两边和最后的骑兵跑了回来,只不过也被吓的瑟瑟发抖,显然已经被吴家军的强大火力吓破了胆子。
一个被炸的晕头转向的骑兵,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竟然稀里糊涂的跑到了刘泽清的面前,两眼直勾勾的,嘴里反复嚷嚷着两个字:“败了,败了。”
就在刘泽清拔出腰刀要杀了这个家伙时,幸存的士兵也一起扯着脖子大声喊着败了败了这两个字,其声音大的就是冲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响亮。
“大帅、大帅,”刘泽清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是血只剩了半截胳膊的血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大帅,吴家军的火器太厉害了,弟兄们实在打不动了,不如咱们就降了吧。”
如果不是听到这个人的说话声,刘泽清根本就认不出这是他手下的游击将军曹爽,刘泽清知道,既然连这个最彪悍的虎将都说要投降了,那就真的打不下去了,
看到刘泽清还在犹豫,曹爽普通一声给他跪下了:“大帅,我们这八千人马一千多人留在了西城门下,在路上又丢下了一千多人,刚才这一仗,又有三千个兄弟丢了性命,现在我们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了,而且还个个带伤,如果继续让他们发起攻击,弟兄们非得哗变了不可。您是山东总兵,朝廷的命官,吴名只要不扯旗造反就绝对不敢杀你,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胜败乃兵家常事,就是投降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大不了以后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看了看周围的兵士,刘泽清知道,曹爽的话是对的,仗打到这个程度,他手下的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如果还要逼迫他们冲锋,这些人也会拔刀,只不过砍得是谁就不一定了。再说了刚才有那么多的兵马都冲不上去,现在只凭着这些被吓破了胆子的残兵败将根本就不顶用。
刘泽清长叹一声,两行老泪滚出了眼眶:“想我刘泽清英雄一世,大江大河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却没想到竟然在一条小阴沟里翻了船,我好恨啊!”
刘泽清还没来得及下令投降,就听到东面又传来阵阵喊杀声,原来是城门下的那些黑甲武士又追了上来,现在前有阻击后有追兵,刘泽清是不想投降也由不得他了。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降了吧。”
刘泽清的话音刚落,他的手下立刻就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这些死里逃生的士兵们,用超出常人几倍的声音喊道:“降了降了,特么的,不打了!”
随着一阵啷声,刘泽清手下的士兵们把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双手抱头跪地。在后世人看来,投降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但这些士兵们确认为,吃粮当兵,当兵吃粮,谁胜谁败与他们屁的关系也没有,只要能保住小命,换一个东家干干也不错,更何况吴家军是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强军,败在他们手下不丢人。
四周的黑甲武士围了上来,从兜里掏出了一些软不拉几的东西,抓起俘虏的两只手,套在他们的大拇指上,轻轻的一扯,两个大拇指就像长在了一起似的,再也动不了了。要想逃跑,除非把两颗大拇指全都剁了。
这个时候刘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