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所有的大太监一样,王承恩在宫外也有自己的豪宅,可不要以为他是因为宫里的条件差,住的不舒服才搬出来住的,其实像他这种地位的太监,宫里又怎么会委屈到他呢?
太监虽然被去了势,通俗的说法就是被阉割了,但其男性的基本心里特征还是存在的,一些小太监与宫女对食,而一些大太监则在宫外买豪宅,娶老婆,这种情况在明末已经是非常普遍了。
按照王承恩在信中所留下的地址,马华臣的车队停在了一个深宅大院门前,看了看身边二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马华臣咧了咧嘴,这些人都是吴名派来保护他的黑甲武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这些人当做下人使用。
门环的叩击声在这深深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响亮,不一会,就出来了一个看门的老仆人。看到他也是面白无须,身上隐隐带着一股骚味,不用问马华臣就知道这个老人也是个太监。
“请问这里是王承恩王公公的宅子吗?”
老太监看了看马华臣身后的车队,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本人,扯着公鸭嗓说道:“尊驾何人?不知道找王公公又有何事?”
“我是王公公的表弟马华臣,年关将至,来给他送一点年货。”
看到老太监满脸的不相信,马华臣把王承恩给他写的信递了过去,老太监立马就变了一副模样,点头哈腰的让看大门的家丁打开了大门,把马华臣一行请了进去。
看到他前倨后恭的样子,马华臣不由得撇了撇嘴,都说太监是些势利眼,看来一点也不假,我和王承恩已经二十几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与自己无话不谈。
老太监张张罗罗的把马华臣让进客厅坐下,又让一个漂亮的小丫头端上了茶,然后就打发一个小太监进宫里去传话了,他自己却陪着马华臣东扯西聊了起来。
马华臣觉得奇怪了,像这种在宫外伺候太监的太监,一般都没有什么地位,怎么有资格陪着客人说话呢?聊了几句之后马华臣才知道,这个老太监姓王名东升,竟然是王承恩的师父。
马华臣暗暗的点头,王承恩既然能把他师父养起来,这就说明这个人还算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对这次来办的事情也有了几分的信心。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王承恩才回来了,表兄弟两人多年不见,先是试探着叫了一声对方的小名,然后王承恩就一把搂住了马华臣嚎啕大哭起来。
被一个死太监搂着,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表哥,马华臣心里还是有些腻歪,不过,从王承恩微微颤抖的身躯,马华臣也能够看得出来,王承恩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于是也挤出了几滴眼泪,附和着发出了一阵嚎啕声。
哭也哭过了,抱也抱过了,这个时候王承恩才有功夫和马华臣说一说家常话了:“表弟,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咱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却没想到老天竟然把你给送来了……”
王承恩唠里唠叨的足足说了半个时辰,全是追忆往事,言辞当中透露了对马华臣父母的深深追思,仅从这一点上来看,王承恩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也许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多了,王承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弟,自从你跟着姨丈去济南府之后,咱哥两有二十多年没有进京了吧?不知道这次你进京有什么事情?”
马华臣长叹一声:“前些年表弟穷困潦倒,也没脸来京城看望表哥,后来你给了我几十万盐引,我这才慢慢的升发起来,我总觉得,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做出一番事业来,这样才不至于让一些人小瞧了。现在表弟的事业已经有成了,我这次进京就是专门为了感谢你的。”
“表弟客气了,想当年如果不是姨母和姨丈关照,我早就饿死了,给你的几十万盐引就不要再提了,我也是为了报答姨母姨丈对我的抚育之恩,表弟现在事业有成,姨母和姨丈在天有灵还不到会多高兴呢。”
马华臣微微一笑,冲外面那几十个家丁喊了一声:“来呀,把我的礼物抬进来。”
王承恩奇怪了,按理说送礼只是给主家一份礼单,实物让下人们收下就可以了,让抬进来是干什么?王承恩正在疑惑的时候,几口大箱子被打开了,王承恩只是随便扫了一眼,眼睛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原来王承恩还以为马华臣送来是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箱子里全是一些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表哥,这是天火之光,天晴的时候,拿到院子里晒一晒,晚上就可以打开照明了。”
马华臣说着,啪的一声打开了其中的一盏,节能灯散发出的光芒,把硕大的客厅照的亮如白昼。王承恩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天火之光,似铁非铁,似木非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不由得暗暗琢磨着,这东西可真是个宝贝啊,比夜明珠可是好多了,看样子至少也值几千两白银。
马华臣放下天火之光,又从箱子里拿出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当然了,也是极尽吹嘘之能事,一套不锈钢的餐具竟然说成是密银制成的,一个小小的打火机竟然说成是天地之精华,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制成的天火。当然了,说马华臣吹嘘也不对,因为吴名就是这么忽悠他的。
香皂、香水、珍珠项链、洗发水、沐浴露、各种各样的镜子,等等等等,一样一样的全部被马华臣拿了出来,以至于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