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之后,接到命令的三百多个黑甲武士,全副武装跑进了巡抚衙门,明晃晃的钢刺,黑洞洞的枪口,构成了一道死亡的钢铁森林,吓的周学圣以及和他同来的官员心惊胆战,胆子大一点的还能勉强站住,胆子小的直接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看到吴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周学圣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知道,现在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一旦这个跋扈的团练总兵改了主意,他可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巡抚大人,”驴死不倒架的周学圣看到没看吴名,向宋学朱拱了拱手,话里有话的说道:“咱家就此告辞了,祝你好运!”
宋学朱还没有讲话,就看到吴名挥了挥手:“宋大人,既然你把辞呈已经交给了天使大人,由他代呈给皇上,不如你们就一起离开吧。”
宋学朱对着周学圣苦笑了一下,意思是说,现在我也要离开了,你也不用祝我好运了。有了你这个天使在场,朝中大臣就是想把我说成和吴名是一伙的,也找不出理由来。宋学朱想到这里,突然一愣,吴名以前之所以没有马上赶我走,难道就是为了等今天这个机会?宋学朱越想越觉得吴名是有意的保护自己,看向吴名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
现在我这个巡抚都被吴名赶走了,更何况你们这些人呢?济南府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被闯匪杀了,今后山东一省可就由吴名说了算了。
宋学朱此时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他觉得,济南府的官员好像并非是闯匪所杀,而是另有其人。这些官宦都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是被闯匪所杀,他们怎么认门那么准呢?左邻右舍没有被闯匪给祸害了,而唯独死的是这些人。
想到这里,宋学朱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他仿佛明白了,济南府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被闯匪给杀了,一定是吴名的借刀杀人之计,说不定就是吴名指派他手下干的。
即便明知道那些官员是被吴名所杀,宋学朱还能怎么办呢,吴名把他这个巡抚赶出了山东,又把朝廷派来的官员礼送出境,就意味着他今后成了山东一省事实上的土皇帝,在这谁有兵马谁就是老大的年代,谁还敢把他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宋学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哭笑,他觉得这种结果还是很不错的,不管怎么说,吴名派出了黑甲武士保护巡抚衙门,他的全家这才得以保全,不管其余的官员是不是被吴名所杀,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老命。
宋学朱走上前去对吴名深施一礼:“总兵大人,老朽就此别过,马上就离开济南府,如果老朽三年之内不死,肯定会回来看一看的,希望山东一省在你的治理下,能够做到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天下大治。”
吴名笑了:“也许用不了三年,你就会看到一个崭新的山东。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以成败论英雄吧。”
吴名说这些话的时候带有强烈的自信,可不是吗,去掉了这些吸附在老百姓身上的蚂蝗,没有了束缚的吴名必将大展身手,在后世物资和技术的支持下,治理好山东并非一件难事。
看了看宋学朱,吴名长叹一声,如果不是你这几年为山东做了一点好事,为官还比较清廉,历史上在明年冬季抵御外虏的战斗中牺牲生命,我是绝对不会把你留下的。这次你虽然丢了巡抚这个官位,但却能够颐养天年,这样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很显然是跟着周学圣来济南上任的那些官员,这些人为了谋得山东的官位,有的倾家荡产,有的还借了高利贷,就等着上任大捞一笔呢,现在吴名要把他们礼送出境,当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喧哗声越来越大,吴名大步走了出去,把手一挥,只听到一阵稀里哗啦子弹的上膛声:“敢不服从的格杀勿论!”
看到这些官们都老实了,吴名又换了一副口气说道:“我需要的是一些能够办实事的官员,而不是那些只会空谈,把老百姓当成草木的人,如果你们当中确实有人很有才华,我也不反对你们留下。不过,必须要经过军事行动委员会的认可,才能决定你们的去留。”
一个三十多岁长相猥琐的男人对吴名深施一礼:“总兵大人,看来是你是想武装割据山东当草头王了,难道你就不怕圣上的雷霆之怒?”
“圣上的雷霆之怒?”吴名大笑:“他的雷霆之怒不就是派官兵来剿灭我吗?我的吴家军能够打败十万闯匪,试问朝廷又能派出多少人马来?”
吴名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强烈的霸气,一大群候补官员相互看了看,心里同时出现了吴名要造反这个念头,虽然有的人也很不服气,甚至想和吴名理论一番,但看到黑甲武士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枪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总兵大人,”还是刚才那个猥琐男上前一步:“如此看来你所图不小,不过你不让我们试一试怎么就知道我们只知道清谈,不能做实事呢?”
吴名很奇怪的看了看这个猥琐男,其他的人此刻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而这个人却丝毫也没有慌张,仅凭着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人不简单。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这次朝廷安排你一个什么官位?”
“不敢,学生乃湖广人士,姓曹名伟字山南,吏部任命我为历城县令。”
看到曹伟谈吐大方不卑不亢,吴名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心中一动,认为自己有些失误了,朝廷派来的官也